達琳娜離開後,鐵濟堂四人便跟隨伯克神父來到安東尼的臥室,在床頭找到那本《聖經》。
取出那份遺囑和地契默默地看了一眼,鐵濟堂把它們重新夾進那本《聖經》,放入行李箱,然後跟伯克神父交談了幾句,便別過神父,領著夏東菊、威利斯、莫莫出了教堂。
當晚,四人找了家旅館住下,第二天早上便離開達拉斯,乘坐火車繼續往休斯頓去。
中午時分,火車到達休斯頓西北面100公里外的一個小鎮,在此停車讓道給前方開來的列車。
因列車停留時間較長,鐵濟堂他們便下了火車到小鎮上去遛達。
小鎮位於一片平坦開闊之地,四面皆是一望無際的農場牧野,平原之間散落著一些低矮平緩的丘陵,連綿千里。
鎮裡樹木蔥鬱,處處涼蔭,大概有兩百多戶人家。小鎮雖小,卻是設施齊全,郵局、教堂、學校、醫院、商店、餐館等等一應俱全。其中還有一家華人中餐館,這多少給了鐵濟堂他們一份意外驚喜。
四人走進中餐館,一個大鬍子迎上來熱情招呼,大概是見鐵濟堂跟他同膚色的緣故,他便引四人到一處較為別緻的餐位,斟上茶水,殷勤招待。
鐵濟堂和那大鬍子簡單閒聊了幾句,才知道這個小鎮竟然就是納瓦莎塔鎮,不由大為驚喜,這真是巧合中的巧合。
夏東菊、莫莫和威利斯三人也是十分興奮,都嚷著要去看看伊麗莎白農場。
大鬍子是這間餐館的老闆,姓宋,這裡的人都叫他大鬍子。鐵濟堂點了幾樣家常菜,大鬍子便吩咐下去,然後轉到門口招呼其他客人。不一會,蜂擁而來的乘客就把這間小餐館擠個爆滿。
鐵濟堂四人正喝著茶,坐等飯菜上桌。
這時,餐館進來了一個白人老者,走到他們的餐桌旁拍著桌子大聲叫嚷:“大鬍子,過來,快過來,我的餐位怎麼給人佔了。”
大鬍子趕忙跑過來陪笑說:“哎呀,布朗先生,真是十分抱歉!這幾位是我的鄉人,我一時遇見高興過頭,就把他們帶到你的餐位,倒忘了你今天要來。”說著轉頭又對鐵濟堂打話:“小哥,這個餐位是布朗先生先前訂好的,我剛才見了你們一時高興倒忘了這事。不瞞你說,這張桌子可是我們店的‘鎮店寶桌’,採用南美花梨木做的,是我們家的家傳之寶。另外坐在這裡吃飯的人通常那天運氣都會比較好,一般客人我是不會招呼來這兒的。”
鐵濟堂聽了起身說:“既然這個餐位是這位布朗先生的,那我們就讓回給他吧,我們隨便找個桌臺將就下就行了。” 然後轉朝布朗先生施禮,“布朗先生,我們貿然佔了你的位子,真是抱歉,我們這就讓回給你。”
夏東菊和威利斯、莫莫也無需鐵濟堂吩咐都站了起來,雖不怎麼樂意,卻也懂得這個理。
四人正要離開,布朗先生卻說:“算了吧,反正我約的朋友不來了,這張桌子也坐得下五人,就擠擠一起用吧。”
鐵濟堂趕忙連連道謝。大鬍子立馬給布朗先生搬來張椅子,問他要點什麼菜,布朗先生隨口點了兩個菜。
鐵濟堂問大鬍子有沒有什麼好酒,大鬍子說他自家釀了些米酒,十分香醇,鐵濟堂便要了半斤。
不久,四人的飯菜酒水送了上來,鐵濟堂請布朗先生一起食用。
布朗先生也不客氣,抓過酒壺倒上一杯酒,和鐵濟堂碰杯喝了一口,然後夾起一塊紅燒肉看了一眼又放下,唉聲嘆氣地端起酒杯自個兒悶悶又咂上口酒。
鐵濟堂見了便說:“布朗先生,你看起來似乎有些憂心的事。”
布朗苦著眉頭說:“我妻子得了絕症,快要死了。”
鐵濟堂問:“你妻子得的是什麼病?可不可以跟我說說?”
布朗說:“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得的是什麼病,總之就是頭痛昏沉,心口悶痛,氣短心悸,長年咳嗽不止;渾身無力,精神恍惚,不思飲食等等。我帶她到過多家大醫院就醫,可是根本沒什麼起色,那些醫生們個個都找不出病因,只是胡亂開了些藥毫無作用。
看著珍妮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我現在真不知該怎麼辦。要是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要知道我有多愛她。珍妮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為什麼上帝要讓她承受這樣的折磨?如果可以我寧願將她的痛苦移到我身上,可我看著她卻又無能為力。”老頭子鬱郁叨叨地說了一大堆。
鐵濟堂聽了他的話,微微含笑說:“布朗先生,你妻子的病我或許可以治。”
布朗瞪大眼睛看著他,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