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在,定然不負外公所託。”淚終於忍不住脫眶而出,這麼驕傲的老人,到最後卻為了家人而懇求一個晚輩,卻還念念不忘為難了自己。
為難?哪裡來的為難,為了自己這些在意的人,怎麼做都算不上為難?
王大爺摸了摸無憂的頭,張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七月十八,相府的老相爺駕鶴西去,皇帝為了表示哀悼,舉國大喪,相爺的尊崇可是千古一相,皇帝的賢名傳遍天下。
相爺去了之後,相府的門前絲毫不顯得敗落,馬車攢動,眾人就像看見破了殼的雞蛋,都想拉攏拉攏相府,相爺生前鐵打不動,可是相信他的兩個兒子就不定有那麼結實了。
不過眾人還沒緩過神來,這邊的籌劃還沒動手,那邊相府自己倒先動了手:王大爺和王小爺鬧翻了。
眾人驚了,王大爺和王小爺兄弟情深,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誰也沒有想到這兩人會鬧翻。
好事者打聽了內幕,老相爺頭七之後,王大爺遵從老相爺的遺命分家:家財三分,兄弟二人各一份,還有那無憂三姐弟一份。
王小爺的夫人不樂意了,身邊的奶孃跑了一趟孃家,這事就算是鬧開了,雖說相爺屍骨未寒,但這是相爺的遺命,眾人都猜想著相爺留下這個遺命定是擔心無憂三姐弟日子難過,所以也不覺得相府這事做得有違孝道:遵遺命而行,也是孝道。
但也不覺得這事,邱氏做得過分,有人甚至嘀咕,老相爺是不是病糊塗了,那蘇家三姐弟那可都是外人,怎麼可以分享王家的財產。
於是一時間婆說婆有理,公說公有理,雙方爭論不休,最後一隻爭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不但為難,而且氣惱,他原本籌劃著,等相爺這陣風過去,就著手對付這相府,可是他還沒得及使力,對方就自己內部亂了起來,正如一拳還沒來得及打,就被軟綿綿的彈了回來。
這滋味讓皇帝十分的不爽,所以看王家遞上來的帖子心情很是惡劣:你們不爽喜歡鬧騰嗎?我就讓你們鬧騰去。
皇帝令下:家財三分,王氏兄弟各自一份,無憂三姐弟獨自一份。
分了也好,分了之後,他們也就不能使出什麼花樣,他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
皇帝親自下令了,這偌大的相府不亂也不行,這家,就是不想分,也不行了。
朝會時兄弟二人聽著皇帝的訓斥,心裡越發覺得涼,但面上卻還是恭恭敬敬的接了旨意。
回到相府,二人就商量著財產的事,王大爺簡單先將這段期間的府裡的事務進行安排。
王小爺面色沉重的道:“一切都聽大哥的。”王小爺也不管邱氏頻頻的使眼色,只是毫無異議的應了下來。
“那好,就這樣吧!大家都各忙個的去吧!”王大爺這話說的有些疲憊,眉頭更是緊蹙了起來,這些日子勞心勞肺,整個人都顯得老了幾歲,他無心再說什麼,起身就準備回房休息一下。
往小爺也剛剛準備起身,這是屋子裡偏偏突兀的響起邱氏的聲音:“大哥請留步,弟妹我有話說。大嫂這些日子來,忙著相爺的後事,難免兒遭了累,弟妹我是看在眼裡,心疼在心裡。不如這樣吧,下面的這些日子,微微幫著大嫂打理府裡事務,也給大嫂休息一段時間,好好養著身子。”
邱氏頓了頓:“前段時間,弟妹我沒處月子,是有心無力,現在出了月子,就讓弟妹我為大嫂分憂分憂吧!”
邱氏這話,是變著法的要插手府裡的內務,王大爺、李氏聽了,臉色倒是絲毫未變,但王小爺卻一張臉變得鐵青,他也不等王大爺說什麼,自個兒倒是先爆喝了起來:“胡說什麼,你這麼些年來也從未管過家,這個時候,你出來胡鬧什麼?”
邱氏臉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狠狠地瞪了王小爺一眼:這個渾人,不知道為自己的兒子爭點什麼也就罷了,卻還傻傻地不知道留意這府上的東西。
邱氏也不分辨,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王大爺,誰爭點,先開口的不是王大爺,一旁一直一句話沒說的李氏,此刻卻開了口:“二弟,你也不要惱,弟妹說的是,這些日子我忙下來,還真的有些累。既然弟妹有心,想要學習管理事務,那可是好事,日後你們也要單過,弟妹總是要管理府裡的事務的,現在就當是試把手吧!”
王小爺臉色更加難看,對著李氏還想說些什麼,那邱氏已經美滋滋的應了下來:“能幫嫂子一二,弟妹也就心滿意足了。”
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李氏看了一眼,就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