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這不得把人迷成智障啊。”教授一面感慨一面開門,“走吧,上樓去。”
當前任務
埃及的夜幕已經降臨, 朱茗跟隨劉教授來到頂樓參加露天晚宴,出示邀請函後便被侍者請了進去。
“oh,liu!”隨著十分熱情的一聲招呼聲, 那個穿著寬大白袍的老人便張開雙臂向劉教授走來。
劉教授看到他明顯也很喜悅,熟練地用英語跟他打招呼,說著說著還回頭用手掌指了指朱茗,語言中分明也帶出了她的名字。
朱茗知道這是在介紹她,趕忙上前:“哈嘍, e……”
因為實在說不出更多的, 所以就伸手。
於是老人一面熱情同她握手, 一面嘰裡呱啦地說著什麼, 完蛋, 聽不懂。
好在劉教授及時解圍,像是解釋了幾句, 於是老人便明白了,向朱茗比劃了一個大拇指來代替剛才的一堆話。
劉教授也回頭解釋:“他很喜歡你的穿搭, 覺得很有腔調。”
朱茗忙道:“thank you,thank you!”
這個英語這回是非學不可了。
夜空就是這場晚宴的穹頂, 所以光照相對昏暗,基本上靠光柱、彩燈還有桌上的蠟燭燈。黑夜完成了晚宴的一半色調,紅皮的沙發、隨處可見的裝飾紅綢則完成了另一半, 搭配上明快的埃及音樂,讓人覺得神秘又輕盈。
晚餐是自助模式,有些精緻甜品、沙拉、烤肉還有糊糊狀食物。
朱茗和劉教授各拿了一些,然後找到一個空沙發落座。
“那是這次展博會的主辦方, 畫廊的主人,有名的評論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說了一串英語的緣故, 劉教授的語序好像有點變化,“也是我的老朋友。”
朱茗便再次看過去——老人的白袍很有意思,如果是個清瘦老人的話應該會看起來很聖潔,但他其實是個胖老頭。他也是棕褐色面板,但不知道是因為夜幕籠罩還是白袍映襯,顯得他比實際要黑很多。沒有蓄鬍子,腦袋上唯一的毛髮是耳朵上方的兩團頭發,乍一看像是帶了個白色的毛絨耳捂。
朱茗被這個想法逗笑了:“……看起來很和藹。”
“談價錢的時候可就不是這樣了。”劉教授聳聳肩,“但是怎麼說呢,互相成就吧。把自己的‘孩子’拿出去讓人點評、定價總是不那麼舒服,可是一幅畫能夠被他點評就已經是極大的肯定。也只有在評論家的討論中,畫作才能走進買家的視野,甚至爭執越是激烈,就證明藝術價值越高。而他作為畫商,在點評中有時還會稍稍用點手段——捧高踩低、造勢抬價的事他也不是沒幹過。”
劉教授說:“可能在你看來有些黑暗,但是賺錢實在也很重要。悶頭創作的狂人固然值得敬佩,可萬一真像維米爾那樣死後兩個世紀才成名……那也不是一般人頂得住的。”
這要放在以前朱茗可能還得反應反應,但現在她很知道劉教授在說什麼:“我明白的教授,阿盛他……也有說過類似的話。”
啊,我那卑鄙奸猾卻實在美麗的前男友。
朱茗拿過桌上的鬱金香杯,喝了口冷飲。
“對,他以後大機率也是往類似方向發展嗎,他是需要有這些意識的。”劉教授也攪動著長飲杯中的雞尾酒,“說起來我都還沒看過你的畫。不過你反正才大二,不用著急,等什麼時候你開始賣畫了,一開始先不要怕便宜、怕賺得少。誰都有賤賣畫作的階段,先開啟一級市場,獲得一定的知名度,認識更多的專業人士,然後再慢慢往上走。”
特別神奇,這些話要是陳盛說朱茗就覺得好俗氣,但從劉教授嘴裡說出來就是金玉良言,好有道理:“所以那位白袍先生就是您的伯樂嗎?《蛇女》是從他這裡開始火起來的嗎?”
“哦喲,別提了。”劉教授扇扇手,“他當初把我的《蛇女》貶得一文不值。”
劉教授解釋:“他是我從一級市場往二級市場走的時候遇見的引路人,我的畫第一次參加大型畫展就是從他這裡開始的。那時候他也還是個普通畫商,在把我的畫捧起來之後,漸漸在圈內有了知名度,所以我說我們是互相成就。”
“那《蛇女》的事又是怎麼回事?”
“就是我剛剛說的踩高捧低啊。當時《蛇女》一經展出就頗有盛譽,所以他提前給我打了電話,說會公開對《蛇女》進行批評,同時捧另一幅他想提價的畫作。這樣《蛇女》會在爭論間享有更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