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行天罰。庶憑祖宗之靈,潛資將士之力,風馳九有,電掃八紘。可分命眾軍,指期進發。
“以尹苞為前一軍總管,田駢為前二軍總管,施惠為前三軍總管,黃燎為後一軍總管,東方蓼為後二軍總管,於德亮為後三軍總管。文泰來率眾三萬趣銀川,陸愚卿率眾三萬渡河,韓文舟師一萬從北入河。
“欽此。”
鹹平十九年四月入夏境,五月圍銀川,發唐渠灌之,城中軍民處一尺深水中一月,乘舟出城投降者絡繹不絕。七月糧絕,國主素衣袒臂,羊車負梓,奉璽符,降在轅門前。當時皇帝重病,無法起身,皇子高曜受降。從此,隴右五州與會、靈二州俱歸我大昭。西夏滅。
鹹平十九年九月,皇帝欲有事於泰山。鹹平二十年春正月十九,皇帝車駕至泰山腳下,親祀昊天上帝於封祀壇,以皇祖考文宣帝高寔、皇考昭烈帝高懷、孝莊帝高捙澉稀6��眨�實凵�叫蟹忪��瘛6��蝗眨�賴兀�暈男�獍�骰屎蟆⒄蚜臆擦葉嘔屎笈澉希�侍�笪�竅住4笊猓�腦�暗隆O唐蕉��曇淳暗略�輟�
算起來,我在青州已一年零四個月。
景德元年的正月就要過去,母親寫信來說,朱雲已由皇帝賜婚,將娶信王府的長女高曈為妻。高曈因孝義柔順被封為順陽縣主,連她的母親亦追封了親王庶妃的名分。壽陽公主的週歲宴,宮裡置辦得極盡熱鬧。母親抱怨我新年都不回京團聚,足見沒將她老人家放在心上。
午間,外面靜靜地下著雪,河灘上孩童的笑語隱約可聞。庭院寂寂,枝頭雪落無聲。我倚在榻上烤火,合目聽綠萼讀完信,不禁笑道:“又是一位縣主,也不知朱雲喜不喜歡。”
青白色的信箋半是安靜的雪光,半是跳脫的火光,母親的行書略顯生澀,落筆還有停頓的痕跡。我又細細讀了一遍,方折起來放回信封,親自收在小匣子裡鎖好。綠萼捧著小匣子道:“喜不喜歡倒是其次,奴婢總覺得有些奇怪。”
銀杏正坐在塌下撥火,忍不住抬頭向我道:“公子是皇妃的弟弟,這位順陽縣主卻是陛下的侄女,論理,少爺比她還長一輩呢。”
我隨手拿起丟在榻上的一卷書,為了找尋枯蝶書籤,翻得嘩嘩響:“這也不算什麼,當年唐憲宗的郭貴妃還是他的表姑呢'172'。朱雲不過是姻親,輩分錯一點,也不算什麼。”
綠萼問道:“陛下為何要將縣主賜婚於少爺?”
一個不小心,淡紫色的枯蝶從書頁中滑落,飄了兩個圈,似飛蛾撲火般化為灰燼。幾星火點飄起,臉上一熱:“陛下沒有妹妹,幾位公主又都還沒有成年,宗女中最年長的松陽縣主今年也不過十二歲。若義陽公主還在,這會兒十五歲,倒剛剛好。只是聖上未必捨得讓她們嫁給朱雲。”
綠萼一怔,不滿道:“所以就隨便封了一個信王府的女兒做縣主嫁給少爺麼?”
我笑道:“朱雲是家奴出身,能娶縣主已是高攀。別說公主,便是親王郡主,也和他無緣。”
綠萼默然。銀杏往陶盆中丟了一塊炭,篤的一聲。她頭也不抬道:“路要自己走,官要自己做,靠老婆算什麼本事?”
綠萼以為她在泛酸,向我伸了伸舌頭。我笑道:“銀杏這話說得很對。娶了公主又如何?誰也不能代誰活一遭,都得自己來。”
綠萼道:“銀杏妹妹就會說歪話,勾起姑娘的冷言冷語。侯爺好好娶個縣主,倒像成了壞事似的。”不待銀杏開口爭辯,她又抱怨我,“姑娘也是,新年也不回京與老夫人團聚,難怪老夫人有怨氣。奴婢讀著都心酸。”
我笑道:“我不回去,母親怪我。我若回去,又怕她和玉樞不自在。人老了,幾個兒女在手上掂量個過,不知怎麼疼才好。我不回去,算是幫她揀了,免得她為難。”
綠萼道:“姑娘越發愛說歪理了。”
銀杏道:“我瞧綠萼姐姐是自己想回京了吧。”
不待綠萼反唇相譏,我拋下書笑道:“罷了。外面雪景正好,整日在家中坐著烤火也是無趣。難得今天有雪無風,去河邊走走,賞一賞雪景也好。”
綠萼笑道:“河灘上許多孩子在打雪仗,好不熱鬧。咱們也去堆一個雪人。”說著推了推銀杏。銀杏懶懶地站起身:“奴婢服侍姑娘更衣。”
我換了一身粉白色小襖,繫了一條赤色長裙,銀杏尋了一襲深青色大毛斗篷出來披在我肩上。綠萼先去開門。我正要出門,銀杏又尋了一枚青玉環為我係在腰間,笑道:“正月裡出去,姑娘要打扮得好看些才是。”
忽聽綠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