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紛紛,如鵝羽般地飄飛於京城,天候確實冷了,株株白梅迎著風雪,綻出滿處冷香。
方天豪撥了撥食盒上的雪花,食盒裡有著餃子、餛飩及甜品湯圓,再加上一壺上好梅釀及幾碟小菜,今日是冬至,正是團圓的日子,望著這城裡的雪與梅,就想起那心底的人影,上次他走地匆忙,自己又怕惹他生氣而不敢去拜訪,現今又過了些許時日,借著佳節一日,總算有了藉口去看他。
蔚天雲望著窗外的雪,傾聽雪花落下的聲音,很輕很輕,卻一疊疊地落在自己的心版上,不禁覺得孤單冷清,想起蔚天豪與自己的荒唐事,搖頭無語,心想,他既有了未婚妻,再過不久就要成親了吧?心頭就像打翻了一缸子的酸苦,漫延至心底,他閉上眼,多希望這滿天的風雪,能掩蓋心裡的苦楚。
房門外,輕輕響起敲門聲,蔚天雲正訝異這時怎會有人來訪,就見一人推門入內,笑盈盈地説道:「天雲,我去酒樓帶了點小菜與酒,一起吃可好?」
蔚天雲皺眉,心中不滿,為什麼這人總要來招惹自己?明明有了未婚妻,為什麼還要來這撩撥自己?冷著臉不想搭理,方天豪卻自顧自地將酒菜擺了滿桌,為彼此斟了兩杯酒,坐了下來。
蔚天雲站地遠遠的,一臉冷然,方天豪當他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先陪笑道:「上次是我的錯,特地來賠罪,你別生氣了。」
蔚天雲別過頭去,冷冷說道:「不勞將軍煩心,請回吧!在下不便接待。」明明白白地下逐客令。
見他這樣冷淡,方天豪嘆了一口氣,看來是氣地不輕,站起身來,想輕拉住他的手說話,不料蔚天雲一回頭,翻腕如電,凝指為劍,疾點手上合谷穴,方天豪吃痛地縮了回來,一臉不敢相信地望著他,訝道:「天雲,你這是?」
「方將軍,請回吧!在下不便接待。」蔚天雲再度說道,明白地不讓他靠近。
方天豪一臉愕然,蔚天雲雖然是那冷淡的性子,卻不曾與自己動過手,更何況近來有了肌膚之親後,對他的推拒也不曾如此明顯過,今日這是怎麼了?不死心地又問道:「天雲,你是怎麼了?若是氣我,大可直說呀!」
「在下無話好說,只請將軍回府,別擾人休息罷了。」
方天豪也有些惱了,這冰人兒到底是想怎樣?死也不吐半句真話,就一味地趕他走,要人死也要明白些,這樣不清不楚地受氣,是要自己忍下哪椿?再度出手,往蔚天雲腰上襲去。
蔚天雲立指為掌,狠狠往腕間劈去,方天豪見招拆招,兩人在房裡鬥了起來,支招到了桌邊,蔚天雲大力一震,桌上的杯盤碟子碎了滿桌,方天豪原本滿心的期待歡聚,也碎了個乾乾淨淨,氣地說道:「你到底想怎樣?就算要趕我走,也說個理由出來呀!」
「這是我府邸,送客還要向將軍你解釋嗎?你到底滾不滾?」蔚天雲也失了耐性,用力地吼了回去。
方天豪臉色鐵青,氣地想走,但自己這一走,怎知那人心裡想些什麼?日後事務一忙,又是聚少離多的日子,哪時能再問個明白,兩人的心結不解,真要這樣冷冰冰地過下去不成?叫他放棄蔚天雲,又是做不到的事,這樣一想,他嘆了一口氣,停下手,語氣也軟了下來,說道:「我會走,只要你說句真心話就走。」
蔚天雲也停了手,冷哼一聲,說道:「無話好說。」
「好,那我用問的,勞煩將軍解惑。」方天豪坐了下來,雙手環胸,一副誓不甘休的樣子。
蔚天雲也坐了下來,心裡也明白,這傢伙要跟自己硬耗起來,也是煩人地緊,瞪了他一眼,不發一語。
「是為了上次之事?」
蔚天雲看都不看他一眼,望著滿桌的湯湯水水,好好的團圓佳節,為何是鬧到這樣的地步,自己已無親人可以相聚,還得與面前這人決裂?曾經生死與共、曾經許下諾言、曾經共赴雲雨,一抹相思襲上心頭的人影,也必須要離自己而去嗎?
一絲自嘲的笑意浮上嘴角,男子間本就不應相戀,他早些離了自己,對彼此都好,自己只要習慣了一個人,就不會受到相思別離的痛苦,自幼失怙,義父死去,軍中多少交好的袍澤之友,戰死沙場,看盡生離死別,這顆心不應該再為一個人痛楚了,想到這,他望了方天豪一眼。
「到底是怎麼了呢?天雲,我看不透你的心思..你不想與我過節嗎?」方天豪說著,那蔚天雲的一眼,不知為什麼地,勾起他心裡好多的不捨,揪疼了起來,這人總是這樣,把人推地遠遠的,強迫自己習慣寂寞孤獨,逼著自己失去心中溫情,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