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覺得格外安心,而十多年聽不到夜晚風沙聲的我愛羅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卻突然聽見了牆外如狼似虎的咆哮聲。他的心頭砰砰跳著,一閉眼,無可奈何地扶上額頭。
'還說今天怎麼那麼聽話,居然半夜偷偷爬了過來。。。'
想到這裡,他慢慢伸手,想去拍醒鳴人。可是,當手離鳴人只有幾厘米遠的時候,我愛羅突然停下手。
鳴人睡得很熟,因為睡得很熟,此時的他和以前的那個他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我愛羅的手停了,他藉著月光看著這樣的鳴人,突然覺得自己好久沒有真正的見到他了。
這樣一種帶著懷念的微妙感覺也是我愛羅很少遇見的。他時刻想著十幾年的孤獨夜晚,陪伴自己的只有長空下的月亮。他還時刻記得,夜半不適合多想事,因為容易傷感。可是那無數個無法入眠的夜晚他就是這麼孤獨地想著很多不該多想的事情,因此他白天的時候才會如此沉默。
沉默,猶如此時。
知道自己又要開始多想,我愛羅及時遏止住思緒。想到叫醒他大概又要生事端,於是他的手小心地碰到鳴人,也放棄了叫醒他的衝動,慢慢地將他抱起,送回了床上。蓋好被子,他轉身,一步步走回自己的被鋪。
躺下,他側身看著月光落在面前,突然沒了睡意。
其實我愛羅早擺脫了守鶴的糾纏,不需要如此失眠,但是他依舊失眠。
齊藤夫人曾經告訴我愛羅,失眠有五類:肝鬱化火、痰熱內擾、陰虛火旺、心脾兩虛、心膽氣虛。我愛羅問自己是哪一類,齊藤夫人卻笑而不語。她說:肝鬱化火是由惱怒煩悶而生;痰熱內擾是飲食不節,腸胃受熱導致;陰虛火旺是身體虛精虧,縱慾過度引起;心脾兩虛為心脾受損引起的氣虛血虧所成,至於心膽氣虛。則是因為驚嚇而為。可是我愛羅你卻不屬於以上所有。
她說,我愛羅,你是第六種情況,強迫性習慣失眠。
我愛羅不解,繼續追問,女人於是答到:你習慣了失眠的感受,突然有一日讓你安睡,你反而無法習慣。當然,這不是說你喜歡失眠,喜歡失眠帶來的煩擾,而是因為其實你失眠後的空虛並沒有辦法得到彌補。你的精神虧損地厲害,所以你強迫性地失眠。
我愛羅依舊還是不太明白,但是他能多少體會到。他也不是不能入睡,只是如果不巧醒了就再也無法睡。因為他習慣了夜晚孤寂的感覺。因為他覺得天下只有他和這個夜晚是一體的,他覺得冷清孤單的月光其實就是他。所以他回到了夜晚才能安寧。
但是女人說過,那不過是我愛羅的臆想,他不會變成夜晚的月亮傻忽忽地掛在天上,他需要的只是一定的藥物治療和必須的精神撫慰。所以她說,這個是可以補救的。我愛羅疑惑並且好奇,於是在她的哄騙下嘗試了所謂的“失眠解藥”,那以後,無數古怪的夢境就紛沓而至。
是的,他的夢裡,全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場景。女人知道後,捂著嘴偷笑,說這就是藥效所在,我愛羅很快就不會失眠了,但是我愛羅卻頭冒青筋,並且在下一秒將女人的藥丟出了窗戶。
藥讓我愛羅安睡,也讓他窺視到了自己心頭的一角。原來他失眠,不僅僅是孤獨而已,也不僅僅是因為工作和任務突然多了而已。
他在深深地喜歡著一個人。
這個人,現在躺在他的那張誇張的大床上,而他躺在地上,絲毫不敢靠近他。
我愛羅閉上眼睛,腰間好像還殘留著剛才他的手的體溫。他突然覺得更加尷尬。
他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他告訴自己,鳴人會突然跑過來纏著他只是因為他現在精神出了問題而已。
但是他的內心其實真的僥倖地想過,鳴人會不會因為他的照料對他有了好感。
但是就算有了又怎麼樣。他一直到失去神智的時候都還記得要替那人送信,他儘管如今這般,搞不好也只是對我愛羅的習慣性依賴而已。因為這風之國上下,只有他我愛羅認識鳴人,是他唯一的幫助的。
鳴人只是信任他而已。
這就是我愛羅的總結。
想到這裡,他越發覺得自己不能趁人之危,尤其也不能讓鳴人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趁自己的危。於是他沉默幾秒,開口
“我說過睡自己的床,你怎麼又跑下來了?”
這話落完,一雙手偷偷地收回去,我愛羅一側身,看見那偷偷鑽進自己被子裡的人。
剛才那腰間依稀殘存的溫度居然並不是我愛羅的幻覺,而是這個傢伙在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