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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部分

,彼此都還未表白心意的戀人。那天他才提出分手,要和鳴人劃清界限。

是的,雖然好像快要成為戀人,但是他沒有承認。那時候他周身的情況很複雜,在身邊,他有需要照顧的精神失常的奈緒,身後有追趕著他的要殺死他但是他必須為他考慮所有未來的弟弟佐助,眼前有需要找到的真相以及阻止斑襲擊木葉的重任,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自我,無法思考半點關於自己私事的事情。所以他無數次告訴自己,掉落山崖,認識鳴人,和鳴人在一起的這些點滴歲月,全都是一場夢。鳴人對他,就是一場夢而已,所以他拒絕了鳴人。

那天,鳴人在他門外說了很多很多。他一句話也沒有回,只是安靜地聽著,但是沒想到,原來那天,在說這些的時候,鳴人已經就知道紫菀的預言了。他是知道了一切以後才跑來說的。他是知道未來要面臨的困難,做出了思考後才決定的。他堅定地站在門外,告訴鼬說鼬對他很重要,他不會放棄他,不會退縮,也不會離開他,但是他卻一句話也沒有和鳴人說。他只是這樣聽他說完一切,又聽見他離開,冷漠無比。

他從來沒有這麼恨過自己。

如果他當時知道這一點,絕對不可能讓事態就這麼發展下去。如果知道這一點,他一定會將他保護地好好地,至少他不會和著斑一起欺負他,冷落他,漠視他。

鼬的悔恨好似藤蔓一般糾纏著他,令他喘不過氣。因為他覺得自己其實是製造了鳴人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

是的,鳴人從來沒有和他一樣體會過半絲的父母的關愛,他來到世界上,大家都期望他死去,然而,一直到現在他都還能如此開心地生活著的理由,不是因為他是無痛的人,只是為了那說過會為了他哭而笑的自己,為了還存在於未來的、那有人會愛他的可能。可惜,很早開始上天就註定要讓鳴人成為一個悲劇,一切就在鼬的身邊發生,而他卻沒有來得及甚至未曾企圖去阻止。

鳴人沒有家人,他將周圍所有對他好的人都當成自己的親人。鳴人沒有戀人,他將曾經無比關心他鼬當成了自己的戀人。但是可悲的是,他沒有得到同樣的對待,可悲的是,他得到的永遠及不上他付出的,他的人生就是一個沒有止境的悲劇,他是九尾,所以註定遭到厭惡,對誰友善都得不到回答,只是不停地被推開和隔離。他顯得不起眼,又顯得笨拙而不重要,最可怕的是他總是自我犧牲,完全不在乎自己,不會用手段爭取,所以儘管他總是對於愛情義無反顧,但是卻每次都遭遇到冷釘子,所以他儘管努力而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愛,卻一次一次地受傷,不得不繼續承受更大的苦難。

現在他的生命將逝,一切悲劇看著要畫上句號了,或許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結果,至少他在閉上眼睛前,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鼬和佐助已經重歸於好,擺脫了被詛咒的命運,但是這卻不是鼬要看見的結果,不是鼬想看見的結局。

他曾經希望自己認識鳴人只是一場夢,而現在他卻不希望鳴人在他生命力的存在真的就猶如一場夢。

他已經離不開他,已經愛他愛得猶如自己的生命一樣。如果鳴人不在了,只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他的未來還剩下什麼?如果鳴人再也醒不過來,那麼他還有的千言萬語要和誰去說?鳴人不在了,他健健康康地活著,所有失去的過去的記憶都回來了,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鳴人不在了,每天,太陽還會好好地升起,它溫暖的光芒會照耀他所能看見的每一片土地。但是如果鳴人不在這片土地上,那麼日光再好,世界再安寧,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如果鳴人不在了,每天,夜晚也會按照往常一般地來臨,靜謐而安詳。天空會灑滿無數的星星,清晰地猶如眼前的塵埃,美麗地好似洗練過的珍珠。但是如果鳴人不能和他一起相擁,那麼這樣的夜晚再美好,對他又有什麼意義?

他想要的未來是美好的,卻不是沒有鳴人的未來。

但是時候已晚,為了自己,連神都已經將他拋棄,他愛得轟轟烈烈,結果卻如此悽慘,他愛地無私,只是為了得到一點點回報,卻最終什麼也沒得到就要早早地離開他留戀的人,甚至連他僅有的一點奢望——他最想要的家,都看不到了。

鼬的悔恨越來越深,他幾乎無法說明白這種感覺,他已經不只是悲痛了。

毫無疑問,鳴人已然是他的摯愛,他活到如今愛過很多人,但是未曾有這樣的摯愛。他愛他的父母兄弟戀人朋友,他有過的好幾段戀情裡,他都認真去愛了,卻未能這樣地和一個人交心和彼此憐惜。他從來沒這樣愛過,未來也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