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裡和青磚裡的雨水溼意,一切回覆了尋常。
京都的百姓們今天看著如此令人震驚的一幕,卻沒有人敢議論什麼,沉默地順著各處街口散開,宮門前的那些官員們面面相覷,竟是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好,陛下已經回宮,小公爺抱著老院長的屍身離開,這漫地流著的雨水也沒有匯成一個主意,讓他們好生惘然。
千年奔襲趕回京都,一路上範閒與五百黑騎已經違逆了無數條慶律和監察院院規,更何況他突入京都時,隨手刺死了那麼多朝廷官員,再加上當著陛下的面大鬧法場,依理論,這怎麼也是無法寬恕的大罪,然而陛下沒有開口發話,誰能治範閒的罪,誰敢治範閒的罪呢?
便在此時,胡大學士從皇宮城頭上走了下來,諸多官員紛紛向他行禮,今日這位大學士一直保持著沉默,他看著木臺上被秋雨沖洗的極淡的那些血痕,眉尖忽然抽搐了一下,回頭望去,只見似乎在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的前任學士舒蕪沿著城腳落寞地離開,沒有與這些人打一個招呼。
胡大學士的心頭微黯,卻知道自己不能被這種情緒所控制,賀大人已經進宮了,自己必須在這裡把後事收攏清楚。他的目光緩緩地在六部三寺三院的官員臉上掃了一眼,平靜說道:“大刑已畢。開城門,一應如常。”
皇宮前的這些官員們聽到這句話,不由大鬆了一口氣。他們一直惶恐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