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1部分

範閒聳聳肩,說道:“不過是打條會叫的狗而已,還不是為了給他主子看。”

話說數月之前,範閒還在北行的使團中時,便曾經得了院中的邸報,對於相爺,也就是自己的親親岳丈大人下臺的過程瞭解的清清楚楚。而在已死地肖恩老人幫助下,他對於這件事情的判斷更加地準確。

吳伯安是長公主安插在相儲的一位謀士,在去年夏天挑唆著林家二公子與北齊方面聯手,想在牛欄街刺殺範閒,不料最後卻慘死在葡萄架下。因為這件事情,吳伯安地兒子也在山東,被宰相的門人折磨致死。範閒如今自然不知道,這是陳萍萍埋的最深的那個釘子袁宏道所作所為。

而吳伯安的妻子卻被信陽方面安排進了京,巧妙地經由賀宗緯之手,住進了一位都察院老御史地舊宅,開始告起御狀。

真正將林相爺掀翻的事情,卻是一場很沒有道理的謀殺。

在京都地大街上,有殺手意圖刺殺吳伯安的妻子,似乎是相爺的手下想要滅口,但卻異常不巧地被二皇子與靖王世子聯手救了下來。

此事被捅到了宮中,宰相林若甫只好接收了桌面下的交易,黯然地離開了京都。

範閒就是從路上的那次院報起,開始懷疑起二皇子與靖王世子在這件事情中所扮演的角色,也正是從那一天起,他才開始思考,這位二皇子與信陽那位長公主之間的真正關係。

每次看到大寶的時候,範閒便會想起那位回了老家的岳父大人這不是什麼公務國事,只是範閒與二皇子間地一場私怨罷了,雖然背後肯定還有範閒更深遠的想法,但至少,範閒身為人婿,總要在這件事情報復一下。

範閒揉了揉拳頭,活動了一下筋骨,確實覺得精神好了許多,轉身便回了後宅,一路走,一路對藤子京清聲說道:“這事情不要告訴父親,想來那個賀宗緯也不好意思四處傳去。”

來到後宅,婉兒還在認真仔細地繡著那物事,範閒看著自己的妻子,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賀宗緯被打之事,他自然不好意思四處傳去,但二皇子卻依然知曉了這件事情,越發不明白範閒如此囂張,究竟憑倚的是什麼。這位二殿下在朝中看似沒有什麼勢力,但實際上在信陽長公主的幫助下,已經獲得了不少朝臣的效忠,所以其實並不怎麼將範閒看在眼中。

但如今細細想來,這範閒…明明是個文心繡腹的大才子,怎麼卻變成一個蠻不講理的魯臣了?難道監察院這個機構對於一個人的影響真的有這麼大嗎?

不過二殿下還是認為範閒頂多只是陷入了意氣之爭,他並不願意在此時地情況下屈尊去見範閒,想來範閒在痛打了賀宗緯一頓後,應該安靜下來。所以他只是寫了封信去信陽,並沒有太多的擔憂。

信陽那座美麗的離宮之內,奇美的老樹正遲緩而沉默地拔離著枝葉,片片微黃樹葉在那些白紗帳子之中飄泛著。一隻柔軟地手伸到空中,柔柔地接著一片樹葉,手上的青筋並不如何粗顯,只是淡淡地在白玉般的肌膚裡潛行,就像玉石中的精神,十分美麗。

離開京都一年的長公主李雲睿,像個少女般嬌憨地打了個呵欠,將手中的枯葉扔到了地上,抬臂輕撐著下頜,眼眸微微一轉。流光溢媚,說道:“袁先生怎麼看?”

出賣了宰相林若甫,如今投身於信陽方面的謀士袁宏道。面無表情,但眸子裡卻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絲驚謊:“二殿下乃天之嬌之,未免輕敵了一些。”

長公主吃吃一笑,說道:“那範閒不過是個年輕人,稱之為敵。袁先生過於慎重了。”

袁宏道苦笑道:“這位姑爺可不是一般人,北齊之事雖然未竟全功,長公主妙算亦未全盤實現。但範大人卻巧妙居中,手不沾血,卻挑得北齊皇帝暗縱上杉虎刺殺了沈重,如此人物,哪裡能用魯莽二字就能形容?更何況姑爺本是一代詩仙,如此錦口繡心的人物,心思只怕比尋常人要繁複多少倍。”

長公主嘆了口氣,從錦榻上緩緩正起身子,華貴宮服之外露出的一大片背頸。白皙無比,像天鵝一般美態盡現。

“這小子,沒將肖恩救出來也罷了,居然最後還陰壞了沈重,這崔氏如今天天來叫苦,北齊那邊的鎮撫司指揮使地位置還空著,那些下面的錦衣衛不敢做主,一時間出貨的渠道都阻了。”

一直靜立在旁地長公主心腹黃毅恭敬說道:“眼下正在與北齊太后商議,只是北齊那位年輕皇帝最近很是硬頸,硬是頂住了太后任命長寧侯為鎮撫司指揮使的意。”

長公主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