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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範閒走了出來,對著妻子和若若冷冷說道:“這件事情,我有責任,你們兩個也逃不開干係。”

婉兒默然退到一邊,與若若並肩站著。

範思轍看著那根棒子離自己越來越近,魂飛膽喪之下,竟是激發了骨子裡的狠勁兒,一跳而起,指著範閒的臉痛罵道:“嫂子姐姐,你們甭聽他的…哥…不!範閒,你也別作出一副聖人模樣,我就開妓院怎麼了?我就欺男霸女怎麼了?這京都裡誰家不是這麼幹的?憑什麼偏偏要打我?你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只不過你現在和二皇子不對路,我剛好牽了進去,讓你被人要挾了…成,你失了面子,失了裡子,怎麼?就要拿我出氣?要把我活活打死?”

範思轍大聲哭嚎道:“有種你就把我打死了!你算什麼哥哥!我當初做生意的時候,哪裡知道你會和二皇子鬧翻?這關我什麼事,你又沒有告訴過我!有本事你就去把老三打一頓,只會欺負我這個沒爹親沒娘疼地人…算什麼本事!你不是監察院的提司嗎!去抓京都府尹去,去宮裡打老三去!去啊!去啊!”

啪的一聲輕響,他的臉上已經捱了一記並不怎麼響亮的耳光,頓時醒了過來,傻乎乎地看著越來越近的範閒。

範閒聽著這番混帳話後,氣的不善,面上雖然沒有顯露什麼,但額角的青筋已經開始一現一隱,以來近二十年,像今天這麼生氣的,倒還是頭一遭,最關鍵的就是,他是真心把範思轍當兄弟看待,誰知道對方竟會做出這等事情來,還會說的如此振振有辭。

“你給我閉嘴!”他終於忍不住痛罵道:“你要做生意,我由你做去,你要不非為作歹,旁人怎麼敢來要挾我?就算要挾,我是那種能被要挾的人嗎?我今天要懲治你,不是為了別的什麼,就是因為你該打!這件事情和宮裡的老二無關,和老三無關,範思轍你要清楚了,這就是你的事情!”

範閒又是傷心,又是憤怒:“小小年紀,行事就如此狠辣,我不懲治你,誰知道你會為父親惹上什麼禍事!…我是對你有期許的,所以根本不允許你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

“老二老三算什麼?我氣的就是你,我恨的也是你,他們不是我兄弟,你是我兄弟!”他盯著弟弟的雙眼,寒意十足說道:“我查的清楚,幸虧你沒有親手涉入到那些事情裡面,還算可以挽救,既然你把路走歪了,我就用棍子幫你糾正過來。”

話音一落,棍棒落。

大家法之下,範思轍股腿之間褲破肉裂,鮮血橫溢,終於發出了一聲痛徹心扉的嚎叫聲,聲音迅疾傳遍了整個範氏大宅,驚著圓中的下人丫環,震著藤子京與鄧子越一干下屬,嚇壞了那些在圓中候命的範柳兩家子弟,自然也讓有些人感到無比地心疼難受。

范家二少爺的慘叫聲不停迴盪在宅中圓中,那股子淒厲勁兒實在是令人不忍耳聞,先前還伴著範思轍發狠的硬抗之聲,後來便變成了哭嚎著的求饒之聲,又變成悽楚的喚人救命之聲,最後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微弱的哭嚎聲裡,漸漸能聽著十四歲少年不停叫著媽媽。

“老爺!轍兒真的要被打死了!”滿面淚痕的柳氏跪在範尚書的面前,抱著他的雙腿,“你去說說吧,讓範閒停了,這也教訓的夠了,如果真打死了怎麼辦?”

第三十九章 老範與小范

面目姣好的柳氏,一向刻意在範府中蘊著那份含而不露的貴氣,但今日她再顧不得容顏氣質之類,面色蒼白,悴憔不堪,抱著老爺的雙腿,嘶聲哭泣道:“老爺,您倒是說說話呀…轍兒年紀還小,可禁不住這麼毒打的。”

範尚書看著身前的女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柳氏在範建的元配死之後,就跟了他。當年範建雖已受封司南伯,但聖眷在暗處,依然不顯山露水,對方身為國公的孫女,卻嫁給他這個範族旁枝作小,不知道驚煞了多少京都人,婚後柳氏對他小意伺候著,體帖關懷著,硬生生將他從流晶河上拉了回來。

所以不論從哪個方面講,他對於柳氏都是有一份情,有一份歉疚的,更何況這時候在那間書房裡捱打的…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範尚書年紀也不小了,哪裡會不心疼?但不管他心裡是如何在想,他的面部表情卻保持的極好,搖頭訓斥道:“玉不琢不成器,子不教父之過,慈母多敗兒…”

便在此時,遠處書房裡又傳來了一聲慘呼,隱約聽的清楚是範思轍在痛的喊媽。

範建的眉頭稍一挑動,心頭微微抽搐,本來就已經有些顛三倒四的勸誡之語再也說不下去了。

柳氏見老爺一直沉默,帶著淚水的眼中堅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