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心。
昔日的強勢冷靜還有冷酷無情,現在都去了哪裡?
拓博堃不由得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瞳仁深處已經是一片清明。
“你準備……如何落下這一滴淚?”他的聲音愈加的沙啞,為自己看不透她的心思而掙扎,折磨。
幕涼三兩步走到窗前,看向窗外滿園春『色』,低聲道,“找一個最好的畫師,按照我的要求畫一幅畫,看到那幅畫,我自然會落淚。”
幕涼說完,轉身走出房間。那腳步有些著急,似乎是背後有什麼追著她,要對她刨根問底一般。幕涼走到門口的腳步突然一頓,她回頭深深凝視拓博堃,“至於畫了什麼,我會讓畫師保密。遼王也請不要詢問畫師。你要的眼淚我會給你,但是我為何落淚,我不允許任何人知道!”
“本王只想知道,這值得讓你落淚的可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拓博堃的聲音無端的,就添了一絲森冷的殺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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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涼腳步一頓,繼而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會不會為了那個人落淚。她只需要知道,現在……拓博堃答應了她這三個條件就夠了。
幕涼隨便找了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住下,一個時辰後,飛豹帶來一個人和一樣東西。這人自然就是京都最有名的畫家,這東西,自然就是隻在傳說中聽到過的訊號鎖。
看到飛豹鄭重其事的將訊號鎖放在桌子上,幕涼瞳仁閃過一絲凌厲的精芒。這訊號鎖聽說還是北遼先皇留下來的,拓博堃也只有一個,只在危急關頭才能使用。如今,拓博堃給了她,他自己就沒有了。怪不得飛豹的神情如此凝重。
幕涼揮手讓飛豹退下,靜靜打量面前的畫師。畫師年紀並不大,二十多歲的模樣,眉清目秀,五官端正。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幽靜從容,不卑不亢。
“你畫畫多久了?”幕涼坐下來,眯起眼睛看向這年輕的畫師。
畫師從容迎上幕涼視線,淡淡道,“姑娘可否覺得我太年輕了?”
這畫師甫一開口,便有一種桀驁不羈的氣質流淌出來。靜則幽靜,動則輕狂。這便是拓博堃選擇他來作畫的原因吧!一幅畫精妙之處不在於多麼會賣弄技巧,而在於畫畫之人是否將整顆心和靈魂融入其中。
畫魂才是最重要的。幕涼要的也正是畫師能否畫出她想要的那種感覺。
“年輕不年輕的沒有任何關係,關鍵是看你體力好不好?”幕涼話一出口,年輕畫師登時捂住了領口,一臉驚悚的看向幕涼。
幕涼臉上的表情陰陰的,冷哼一聲說道,“別想歪了。誰知道你是不是拓博堃的入幕之賓!”
傳言拓博堃好男『色』,雖然那天在溫泉池子他差點吃了自己,但是對於傳言,幕涼這會子寧願相信。
年輕畫師的臉『色』登時漲紅了,不悅的說道,“我是遼王花銀子請來的,只賣藝,不賣身!遼王是我心目中敬重的大英雄,豈容你等褻瀆!”
嘖嘖!幕涼不覺好笑的看著這年輕畫師!沒看出來啊,他還是拓博堃的粉絲呢!
“行了,別廢話了!我說的體力好,是因為一會未必只畫一幅畫。我需要找不同的感覺。你現在按照我說的人物五官,給我畫一個人,但是這個人是躺在地上的,萬箭穿心而死!”
幕涼說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
年輕畫師郎延離一臉菜『色』,可是一想到拓大王的吩咐,不管這位姑娘說什麼都要照辦。郎延離當下做好準備,按照幕涼說的開始作畫!
一個時辰後,第一幅畫大功告成。幕涼盯著畫卷上被萬箭穿心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男人,看了又看,一點感覺都沒有。那熟悉的眉眼五官,真的是看得她一點想哭的**都沒有。
而且,如今看著那人的五官輪廓,為何會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呢?
竟是讓幕涼想到了一句話……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擺擺手,將畫卷扔進盆裡,點了火,燒了。郎延離皺眉看著她,這姑娘生的傾城之『色』,清姿絕美,氣質卻有一種冰清玉潔與冷傲無情相結合的感覺,說不上究竟是冷若寒霜,還是欺霜賽雪,在她清冷深邃的眼底,還有一股無法言說的矛盾氣息。
這樣的女子,的確不容易讓人移開視線。
幕涼抬頭看向郎延離,眸子眨了眨,低聲道,“如果是一個我很恨的人,但卻註定不可能再出現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