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松並沒有回家,他去了他該去的地方,見了他該見的人,他該收網了。
尹松不回家,蘇曼沒有人寵,她也曾向父母求情:“爸媽,我們讓尹松回來吧,我和笑笑真的很想他。”
蘇保平眼睛一瞪:“瞧你那沒出息的樣,還沒笑笑懂事。”
尹松家裡,蘇曼和尹松的夫妻關係,主導權從來不掌握在他們兩人手中,蘇曼在婚姻中是從來沒有話語權的。
蘇曼和尹松的愛情和婚姻,一直在蘇保平的算計中。
當初蘇保平同意尹松娶蘇曼,也是權衡了許久的,尹松能進水務局也是他首肯的,尹松一到水務局便下放到下面修水閘,也是蘇保平指使的,為的就是戳了尹松的銳氣。
沒有蘇保平的默許,尹松怎麼可能在水務局立足?
那時,蘇保平快要退了,他對權利的慾望極強,他需要一個聽話的白手套,任他驅使,好讓他繼續掌控他弄了這麼年權的單位。這個人,最好是他的女婿,官不要太大,做到科長就好。這官不大不小,他指哪,能為他打到哪,起到一個承上啟下的作用,不能再升,不然他難以控制。太差沒天賦沒有頭腦的,也不行,因為那隻會壞事。
尹松,蘇保平是考察過的,是認可的,剛開始他以為自己是可以掌控尹松的。
尹松是有志向的,豈可久居人下?他有著七竅玲瓏心,抓住了每一個到來的機會,每一個人都是他向上的臺階。
在修水閘時,尹松就和現在市裡這位領導攀上了關係,那時對方還沒有如今的地位。
尹松調回到水利局後,蘇保平正準備讓尹松照自己的路走。沒想到這位領導給水務局頭頭打了招呼,尹松得到重用,兩年,就出了成績。
尹松跳出蘇保平手心,沒按他的預期來,自己對他很快就會失去掌控,這種失重感讓蘇保平大怒,他馬上要退了,尹松不聽話,他將失去全部。
男人的鬥爭,向來都是名和利的爭奪,並不是什麼愛情,蘇曼與尹松的感情在蘇家夫婦眼裡不值一提。
蘇保平夫妻給尹松的定位,就是個贅婿,應該排在他們家所有人之後,供他們所有的人驅使,不得反抗,否則就是忤逆。
尹松一直忍氣吞聲的,蘇曼母親的閒言碎語,他不知聽了多少,他都忍住了。
男人蟄伏,都是為了一飛沖天一雪前恥。
蘇保平是掌權的男人,他要操縱一切,他當然懂尹松。
尹松早就在佈局,他想的是帶妻兒離開,但妻子蘇曼的做法和女兒笑笑的態度,讓尹松對女兒灰心。
尹松回家,笑笑對他這個爸爸沒有以前的親密,過年想帶她爺爺奶奶那裡,笑笑怎麼都不肯,嫌棄的表情溢於言表。
尹松就知道他和這個女兒的緣份差不多就這樣了。
尹松是悲哀的。
人都是嚮往自由的,蘇家困得了尹松一時,哪能困得他一世?為了今天,尹松隱忍了這麼多年,最後關頭,就算功虧一簣,這樣的妻女他也不會再要。
年前的那場車禍是尹松設計的。
新來的司機,警覺性極強,很快就發現了有人跟蹤,尹松知道這人不是妻子就是岳父派來的,他讓司機蒐集證據。
年前某天,尹鬆開車,載著司機,故意帶著那車逗圈子,在某酒店停車場逗留過一會,尹鬆下了車,進了酒店,沒過一會又出來了,著急地在酒店門口打電話,彷彿要去見什麼人,對方以為有戲,這個機會他們等得太久了。
沒想到尹松帶著他逗圈子,並讓他成功撞上了自己的車。
警察成功地將跟蹤的人控制。
上班前一天,毛奇志就找了領導,他們以蓄意謀殺重要工程總工程師的罪名正式逮捕了跟蹤人。
蘇保平接到水投內部人的電話時,手都抖了起來,他知道自己中了尹松的計。
尹松那天得意,護著羅丹,脫口而出:“你們若嫌棄她,哪日我走了,將她帶走。”
這句話洩露了太多的資訊,不是十拿九穩,尹松不會這樣胸有成竹。
這麼大工程完工,政績在此,只有上升,不可能低就,也就是說尹松上升是內定的。
尹松無意識地護著羅丹,多少表示羅丹是他的人,是他蓋過章的了。
蘇保平收到訊息的時候,已經熄了的鬥志又揚了起來,剛好這時,周霄找到蘇曼,將羅丹和尹松的那些照片給到蘇曼。
蘇曼回來哭著找蘇保平拿主意,沒想到她爸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