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白天時間延長,天黑的也晚,大約八點多鐘,白菜的三個哥哥收工回來了。
白菜把洗臉的瓷盆裝滿乾淨的水放在院中的鐵製臉盆架上,又忙裡忙外的給哥哥們拿香皂和擦臉的毛巾。
大哥白建國二十四,二哥白建業二十二,三哥白建軍二十,原主今年十八。兄妹幾個都是相隔兩年。
大哥白建國長的人高馬大的,因為每天都得下地勞作,所以面板偏黑,是個典型的莊稼漢子。
他揉了揉小妹的腦袋,“個小管家婆,快別忙叨了,哥哥們自己拿就是了,小妹坐一邊兒玩吧。”
三哥白建軍上前,把自己晌午,午休時間用狗尾巴草給白菜編織了一個草環,他當個寶兒似的帶回來,看到白菜後,就把草環扣在了她頭上,扣完還特意瞅了瞅,自己倒是先笑了。
二哥三哥沒有大哥長的壯,但是也不差,個頭都在一米八幾,原主長的不差,可以說很好看,可想而知,原主的三個哥哥能差到哪去。
白菜摸了摸頭上的草環對著三哥甜甜一笑,“謝謝三哥。”
二哥白建業撇撇嘴,“一堆破草編的,又不是啥好東西,明個兒二哥下工去山上轉轉,給你打點兒好東西。瞧你瘦的,跟個小雞崽兒似的。”
白菜也同樣回二哥一個笑,“好哇,謝謝二哥。”
白母看孩子們都回來了,那就吃飯吧?
天氣熱,白家就沒在屋裡吃飯,而是把桌子放在了院中,桌面上點著蠟燭。
主食是玉米麵餑餑,五花肉燉土豆,一大盤子鹹菜疙瘩。
幹了一天活了,白家三兄弟拿著巴掌大的玉米麵餑餑,一口下去,就咬掉了一半,肥肉燉的軟爛,一口下去,油滋滋的,香。
這年代,家家戶戶連飯都吃不飽,更不用說像白家還能偶爾買點肉,打打牙祭。
這要是放在其他戶人家那兒,根本不可能。
一天人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上哪兒吃肉去?用啥買啊?
白建軍自己吃的同時還不忘給小妹碗裡夾肉,但夾的都是瘦肉。
這丫頭,打小兒就不愛吃肥的。
所以白母白天的時候讓白父買一小塊瘦肉回來,就是燉給閨女吃的。
一家人把飯桌上的一盆子菜都吃了,就連菜湯也沒剩下。
家裡三個小子能幹是能幹,但是也能吃啊。
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他家這三個,長大了也能吃窮老子。
白家相親相愛的吃飯,卻不知,咱們的男女主站在門口已經半天了。
看著飯桌上的肉,看著白家人把那個小姑娘捧在手心裡的姿態,她心裡就跟被別人捅了一刀似的不得勁兒。
沈清靈不認為自己這是嫉妒。
只覺得這小姑娘作為一個村姑,長到十八歲,居然不幫家裡幹活,不想著怎麼掙工分,這讓她心裡有些鄙夷。
除了趴在家裡人身上吸血,什麼也不會,養的那麼嬌氣,比城裡孩子都嬌氣,將來誰敢娶?
娶回去做什麼?供祖宗嗎?
本來苟東溪和沈清靈是想過來問問村長,明天誰帶他們這群知青去地裡幹活的,順便看看村長家的女孩是怎樣的人,如果可以,她們兩個倒是可以做朋友。
沈清靈沒想到,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少年在給那個女孩夾肉,她居然心安理得的吃了。
難道她不應該給她那對父母和三個哥哥嗎?
畢竟他們是要出大力掙工分的。
看到這樣的場景,沈清靈也沒有了想和她成為朋友的想法。
只覺得這樣的女孩兒除了吃和趴在家人身上吸血,什麼也不會,她們不是一路人。
苟東溪想的就不同了。他看得出來,白家很是寶貝她。
他在想,怎麼才能把人娶到手。
像是這樣的家庭,肯定不會多要彩禮的,反而可能還會陪送一些嫁妝。
苟東溪站在暗處,思索著。
等白家都收拾完了,倆人才走進大門,“村長。。。”
白父起身,走到門口,恍惚能辨認好像是哪個知青吧?
“同志,你這麼晚來是???”
沈清靈清了清嗓子,“我來是想問問村長,明天帶我們去上工,我們還不知道地方在哪兒。”
白父瞭然,“這個你們不用操心,明早大隊長就找人帶你們了。這麼晚了,你們兩個人回去也不安全,建國啊,建國,你過來,給這兩位同志送回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