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漢子生出知已之感,有心投效,可又不敢真的改換門庭,只好在心裡忍著。
阿江心知肚明。他與漢子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知道他早被公子打動,又擔心被他看出來,才總在他面前不正經,平時也不肯往公子跟前湊,有時還會故意說一兩句公子的壞話給他聽。
其實是怕他多心。
阿江能理解漢子為什麼這樣,就連他有時都會被公子的風采觸動心絃,可想起漆家對他們的培養就打了退堂鼓。
公子再好,也不是燕人,他們在公子身邊,本來就是另有任務,公子現在看起來似乎對他們毫無芥蒂,誰又知道公子心中是怎麼想的呢?
他一邊警惕自己,一邊又要看著漢子。
漢子見阿江不答,也不再說話。
月至中天,兩人潛在那一家的牆角,等到天上的月亮被烏雲遮了,才潛進去。
這家的房子淺得很,就一間大屋,其餘都是小屋。兩人在窗前一望就知道小屋裡睡的都是下人,大屋裡的那個才是主人。便一人去大屋綁人,一人去小屋殺人。
漢子把小屋裡的十幾個下人都抹了脖子,出來轉到大屋,見阿江剛把主人給押在地上,不能殺,自然就麻煩多了。
他上前幫忙,兩人把主人給綁成粽子,扛在肩上,翻牆出去,趁夜出城,跑到城外找回馬兒,把人放在馬背上,這才拍馬跑遠了。
一路向西有一個才遷來沒多久的小村莊,全村三十幾戶人,都是壯年的漢子。
兩匹馬還沒進村,村裡的狗就狂叫進來。頓時,村裡靠外的幾戶立刻奔出人來,月光一映,個個手上都有刀劍。
阿江還沒到就喊:“阿青!是我!”那些拿刀的人這才放鬆下來,迎上來看到他們挾著一個人,幫著解下來,問:“這是什麼人?”
阿江道:“城中的商人有問題,公子命我等綁來此人,好生審個究竟。”
村裡的人倒是都知道公子是何許人也,見阿江和漢子都在這裡,道:“審人也要不了兩個,你們回去一個守著公子吧,不然公子手無寸鐵,家裡只有小童和粗役。”
阿江還沒答,漢子道:“既然如此,我回去好了。”說罷也不下馬,直接調轉馬頭回去了。
阿江望著漢子的背影,指著地上的人說:“幫我扛進去吧。”
阿江早晨才跟著人潮一起回去,話倒是問出來了,但他覺得有用的不多啊。說是鄭國刑家的一條商路被人給連根拔起,商人們覺得有問題,這才先不賣貨,而是把貨物都給存起來,看看情況再說。
鄭人生死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阿江覺得白白浪費了一把力氣,索性在村裡睡了一覺才回來。
回到家中,漢子來開門,迎他進去,道:“審出什麼來了?”
阿江道:“說是鄭國刑家出了事。”
漢子哦了聲,“就是那個賣糧的刑家啊。”燕國的糧食八成都是從刑家手裡買的,同樣也是刑家漲了價。
“他們家出什麼事了?”
阿江:“一條商路被掃光了,大概是吃飯的傢伙沒了吧。”
漢子吹了聲口哨,笑開了懷。
見到公子,漢子仍是一副開心的樣子,也不進去陪阿江跟公子說話,而是在外面抓住小童打屁股,“我昨天藏下的酒和雞是不是你吃了?是不是?是不是?”
小童被他欺負得哇哇大哭。
屋裡,阿江有些慚愧,對公子道:“阿九太不懂事了,我去罵他!”公子笑道:“阿九年輕,玩心重,不要管他了。你只問出這些?”阿江一怔,“公子覺得那人還瞞了些別的?”
公子搖頭:“可能是他也不知道。”
阿江是想不通這個的,他總覺得公子的腦子跟他們不一樣。
公子停了一會兒,說:“你和阿九進鄭國探一探,看能不能找到你們公子。”
傳話的事,阿江也幹過好幾回了,聞言點頭:“公子有什麼話要傳?”
公子猶豫了一下,說:“我擔心鄭國國內情勢有變,你們公子……可能會出事。你們儘快去,找到他,如果沒事就好,如果有事,就想辦法把他從鄭國救回來,我在這裡接應。”
阿江大驚失色,顧不上多說,一揖後出去,叫上在階前玩樂的阿九:“隨我去!”
阿九還茫然:“何事驚慌?”
兩人打點行裝匆匆出了城。
等他們走後,小童進來,替公子換了盞茶,過了會兒,灶下做飯的粗役進來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