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淚下,林飛趕緊追問:“他怎麼了?”
“他是被一群客商送過來的,客商們說,清兵把他抓住,割掉了他的舌頭,刺聾了他的耳朵,斬斷了他的雙手,他現在,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說不出來,甚至都不能寫字。”
“那他的眼睛呢,為什麼一直閉著,是不是清兵弄瞎了他的眼睛,如果是的話,我們應該能從外面看出些什麼才對。”
何凱生無奈搖頭,“我們也不清楚他的眼睛怎麼了,他就是一直閉著眼睛,我們想扒開他的眼皮,可是一碰他就很痛,他雖然很痛,可是說不出來,臉都扭曲了……”何凱生一箇中年男人,敘述著偵察兵的遭遇,竟然泣不成聲。
林飛眉頭一緊,衝醫護兵說道:“把他的眼皮扒開,看看他的眼睛到底怎麼了。”
“可是他很痛……”
“不扒開眼皮就找不到病因,找不到病因就沒法治病,現在必須下這個狠心。”林飛拿出殺伐決斷的氣度,朗聲說道。
“不必了!”陸仙兒突然走近一步,“不必扒開他的眼皮了,我知道清兵對他做了什麼。”
陸仙兒的聲音冰冷無比,所有人都是一陣心寒,林飛輕聲問道:“仙兒,清兵對他做了什麼?”
“熱蠟,是熱蠟,清兵用熱蠟燒燬了他的眼睛,熱蠟在眼中凝結,故此眼睛無法睜開。”
包括林飛,所有人都驚呼起來,清兵,也太狠毒了吧!林飛不願意相信自己的部下遭遇此等毒刑,問道:“仙兒,你怎麼知道?”
“我在清廷大牢裡的時候,親眼見過他們用這個法子折磨人犯……”陸仙兒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582 土著夜襲
帳篷裡陷入了一片死寂,在死寂之中,何凱生小聲問林飛:“陛下,我們怎麼辦?”說著用眼睛看了看那個偵察兵,意思很明顯,我們怎麼處置他,他失去了眼睛、耳朵和嘴巴,連手都被斬斷了,這根本就不可能治好。
林飛也為難了,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只見那個偵察兵緩緩抬起手臂,放在了地上,林飛急忙問道:“他要做什麼?”
沒人知道偵察兵要做什麼,只見他用斷臂在地上划著,似乎是在用斷臂寫字,手臂在地上划動的時候,觸碰到了傷口,疼得他一個勁地發抖。
林飛急忙說道:“快點去找墨水來,那樣他能省不少力。”
幾個醫護兵跑出去找墨水,可是那個偵察兵寫的速度很快,醫護兵幾乎是剛剛跑出去,他的第一個字就已經寫了出來——讓。
林飛緊盯著醫護兵的手臂,看他寫第二個字,偵察兵很痛,寫第二個字的時候停頓了三次,這才寫出第二個字——我。
最後一個字,偵察兵似乎是想盡快寫完,儘快解脫,所以寫的時候根本沒有停下,那個字很快出現在眾人面前——死。
三個字合起來是——讓我死,三個字上面,帶著殷紅的血,觸目心驚,偵察兵的傷口綻開,鮮血湧出,滲透紗布,滴答滴答地淌著。
所有人都心碎了,泣不成聲,陸仙兒更是癱軟在林飛的懷裡,就算是久經風浪的林飛,也流下了淚水。
一片啜泣之中,林飛冷聲說道:“好了,大家不要哭了,我決定了,給這個偵察兵一個痛快,來人,把刀給我,我親自動手。”
沒有人反對,沒有人阻止,大家都明白,對這個偵察兵兄弟來說,死,是最好的解脫。
一個戰士抽出刺刀,遞到林飛的手中,林飛走到偵察兵面前,將冰冷的刀鋒抵在他的胸前,偵察兵很明顯感覺到了胸前的刀刃,知道解脫之時將至,嘴角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
“兄弟,走好。”林飛輕輕說了一句,手臂用力向前一送,那柄刺刀穿過偵察兵的肋骨縫隙,直接刺入心臟。
偵察兵的身子輕輕一顫,隨後劇烈地抖動起來,不過偵察兵的嘴角,卻滿是笑意,林飛猛地把刀一旋,心臟被整個切碎,偵察兵倒在地上,全身一陣抽搐,微笑著的嘴角不停湧出鮮血,掙扎了一會兒,不再動彈……
林飛輕聲說道:“好兄弟,這個仇,我一定會為你報的。”
林飛轉頭看向何凱生,“吩咐下去,不要把這個兄弟的死因告訴他的家屬。”
何凱生黯然點頭,林飛輕輕揮手,讓何凱生帶著人處理後事,林飛則帶著陸仙兒,從帳篷裡走出來,陸仙兒一直在嗚嗚嗚地哭著,林飛輕輕把她抱在懷裡,“仙兒,別難過了,事情都過去了。”
“飛帝哥哥,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所以才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