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有一點比我強,他可以填補你所有的寂寞。”
“傻瓜,”她又罵,眼淚又接著往下掉,因為他的這份嫉妒,這份在意而滿心暖呼呼的了。她一疊聲地喊:“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從現在開始,我儘量不見他,我不寂寞,我真的不寂寞。”
於是,這一次的矛盾也消於無形。他們在一起過了甜蜜的四天,他們基本上足未出戶,因為永逸買來的東西足夠他們在這四天填飽肚子了。然後,他們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在廣州的那段日子,因為意識到相聚的不易,他們在這幾天盡情地宣洩著彼此那份愛火。
兩個人一起看電視,一起洗澡,一起做飯,一起吃飯,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勺。他給她剝蝦皮,剝好了直接放到她的嘴巴里,他給她挑蟹腳,摘魚刺,他摘的小心翼翼,像做一件神聖而莊重的事情。
他們穿著簡單,她只穿一件薄如蟬翼的睡衣,他只穿一件貼身的底褲,於是,他們可以隨時隨地接吻,擁抱,□,只要有需要,他們可以找到任何地方,可以在任何一個時間,揮灑著他們彼此的愛慕。他們努力在這有限的幾天裡,填補著以往的空虛,預支著未來的幸福。
然後,四天過後,他們又是在戀戀不捨中分開,一個回到原來的家,一個重新一個人守著落日,迎著朝陽。生活簡單而重複,一切都不會因為那短暫的一瞬而改變生活本來的模樣,就像夜空中,偶然滑過一道美麗的流星,流星過後,夜空依然還是那麼沉靜而蒼茫。
生活開始迴歸原來的軌跡,永逸依然又是來的少,停留的短暫。開始的時候,是兩天來一次,後來就是一個星期來一次。每一次,都是來去匆忙,似乎兩個人的話題還沒來得及展開,似乎那床褥還沒來及捂熱,他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然後,是紫琪幫著永逸投的那兩份簡歷,竟然有一家公司提出來希望和永逸面談。一下子,紫琪好像吃了興奮藥似的,彷彿美國的生活已經徹底在向他招手了,她一腦子熱乎地硬拉著永逸要陪他過去。
永逸是說什麼也不同意,最後,扔出一句話:“要去,你去,我可不去看洋鬼子的冷臉,紹輝自然不同意他哥去,也就站到了永逸這一邊。於是,一家四個人,兩個女人和兩個男人形成了一個對壘,事情就處在了僵化之中。
在這樣的狀態中,雨季慢慢過去了。
北方的秋天似乎來的特別早,雨季剛過,那秋天的味道就從大街小巷滲了出來。不知什麼時候,草已經開始變黃了,樹葉已經開始凋落了,秋風已經沒了夏天的那份滋潤,颳得人心煩氣躁。
然後,就到了這一天,正好也是星期六。一大早,劉運帶著他老婆孩子一起過來了。葉太太自是一番熱情招待,又是買菜又是做菜,沒開飯前,三個女人就在廚房忙碌開來。
平時家裡人不多,加上葉太太自己也覺得身體力行,也就沒有找什麼保姆。用葉太太的話說,總覺得自己家裡多個陌生人走來走去,太不自在,於是,做飯平時就落在了葉太太的身上。這段時間,紫琪的工作比以前少了許多,所以,偶爾她也會到廚房幫忙。
對於紫琪,葉太太有一份偏愛,她覺得對於紫琪,她實在找不出什麼毛病。紫琪美麗,大方,有很好的談吐,學識很高,加上有一個體面的工作,這使葉太太在她那些老朋友面前多了幾分榮光。所以,葉太太自然對她多了幾分偏愛,所以,通常她能做的事情,她都不讓紫琪插手,而紫琪呢,也順理成章地消費著那份被寵愛。
做好了飯,大家就一邊吃,一邊聊,大家的聊天自然又落回到出國的問題上。劉運和紫琪表姐的意見竟然和紫琪出奇的一致,於是,紫琪的興致就高了。加上葉太太在旁邊也幫著渲染,紹輝又不在家,一下子,永逸的意見就勢單力孤了起來。於是,他那一大早陡然而生的煩躁這會兒就更加強烈了。
然後,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他拿過來,臉色就微微一變,電話是亞馨打過來的。看看滿屋子的人都在談論著原來的話題,滿桌子的人都在吃飯,他實在不方便拿著電話離開。
拿起電話,他儘量剋制著心裡的情緒,儘量用一種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口氣說:“什麼事?”
“永逸。”亞馨在那邊的聲音是微弱的,滿屋子的吵聲,他豎著耳朵,聽的模模糊糊。於是,他的嗓門就大了,聲音也不耐煩了,“什麼事啊?大點聲。”
於是,亞馨在那邊似乎提高了聲音,“永逸,我,我,身體不舒服。”他仍然沒有聽清,滿屋子的吵聲,大家沒有因為他接電話,而減小音量。於是,他頗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