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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意味深長的冷冷一笑:“歡迎成為我的債務人。”

不過一場每天都會在世界各個角落都會上演的貓鼠遊戲,何必大費周章若此?無語地在心中苦笑,凌川垂首:老鼠在被拆下骨頭、連皮帶肉撕碎吞下前,會有什麼樣的表現和反應?

潦倒無助、驚恐發抖?還是很快崩潰求饒?……假如他要的只是這些,何不配合演足這全套戲碼?

……

帳戶裡的存款已經全部凍結,兩年來的積蓄頃刻間化為雲煙。好在從沒真的以那些作為生存的目標,曾幾何時,吸引自己在這片疆場裡熱血激動的,不外是那種俯看風雲掌控變幻的感覺。

“凌川,你不喜歡金錢。你喜歡的……是看著金錢在你指間流動的感覺。”耳邊,依稀有個溫柔而武斷的聲音,忽然撞得他的心隱約做痛。秦風揚,如今你要斬斷在這世間,唯一令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活人的感覺嗎?……

身上錢包中僅剩了不到千元的現金,大後天,正是繳納房租的月底。那個人想看他流落街頭的樣子麼?一定很想。

慢慢在夜色闌珊的小城中轉悠著,他轉身進了一家珠寶店。仔仔細細的挑選了一款最接近口袋中現金數的戒指,象是在為自己的情人。

取出紅絲絨盒裡的那枚戒指,他溫柔地套在了店員小姐的纖長玉指上:“送給你。”

不再看那女子漲紅的臉,失措的眼,他無言轉身,向著不遠處晃悠的兩名大漢敞開了空空如也的錢包晃了晃:貓鼠遊戲裡的那隻老鼠已囊空如洗不名一文,秦風揚,如你所願。

凝視著路邊一家店鋪門外招聘侍應生的告示,他推開了仍舊亮著燈火的店門。雖然店面極小,但窗明几淨,便是在這八九點的光景,仍有客人陸續就座或離去。應該是得了價錢實惠的好處吧,難得在這經濟蕭條中仍需要多招人手。

“老闆,請問這裡是不是還缺人手?”直接走向了櫃檯,他禮貌地詢問。……

……看著那兩位幾天來形影不離的大漢面無表情將一盤菜餚碰在了地上,凌川轉身拿來了掃帚,慢慢地將殘碎的瓷片和滿地的筍片肉絲清掃乾淨。

遠處的老闆嘆了口氣…三天來,這已經是那明顯找事的男子碰翻的第N盤菜。瞎子也看得出來,這個俊美的年輕人身後,是一堆現在尚看不出大小的麻煩。

“小凌啊……”朱老闆叫住了在廚房和店堂裡穿行不歇的凌川,困擾地欲言又止:“你看,你日薪只有三十塊錢,可這盤菜就得38元?……”

單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凌川放下手中的托盤,躊躇了一下:“朱老闆,要不,今晚店裡管的晚飯我不吃了。”

苦笑,朱老闆搖頭:“大小夥子累了一天,不吃飯怎麼行?再說哪裡就缺了你這一口?”

九點半,擦淨了每一張油膩的桌面,小店裡的客人終於走得乾淨了。堅持著沒吃店裡的晚飯,凌川出了店門。

昨天,已經和房東明確說清了沒錢續租的事實,今晚,要在哪裡落腳呢?

月明星稀,秋涼如水,他悠然走近了街心的開放式小公園。隱約的花香若有若無地飄蕩過來,順著夜風的方向。硬挺的長椅在月光下閃著淺綠的油漆光芒,躺上去的時候,勞累了一整天的雙腿雖然不能伸直,卻總算因為放鬆而感到了些由衷的舒適。

如果沒有那兩個幽靈般傻傻地在遠方呆立的保鏢監視,睡在這裡以天當被以地為席,倒好象是件很風雅的事呢。……昏沉睡去前,他苦笑著想。

(8)

不知不覺間,身體搖搖晃晃地漂浮起來。困惑著,他望向黑沉沉的四周,竟然是身在大海之中。

幽冷的月色下,身側黑黝黝的海水忽然變成了鮮紅的顏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

鮮血!到處都是鮮血!染上了他的胸口,越來越溼,越來越重。

“啊!……”猛然驚叫一聲,他翻身從噩夢中坐了起來,一個不防,重重跌落在了地上。怔然望四周草地上一片薄薄的白霜,不知何時,已是滿身冷汗。

仰望著頭頂黑黝黝的樹木葉叢,他猛然驚跳起來,逃也似的,踉蹌著奔到了不遠處的公園路燈下,半晌,終於在明亮的燈光下抱著膝沉沉睡去。

清晨鳥鳴聲聲啼叫時,凌川揉了揉胳臂,強撐起痠痛無比的全身。頭昏沉得很,不象是睡了一覺該有的神清氣爽。感冒了……他昏沉地想。

腳步漂浮著來到打工的那家小飯店,他走進了後面的廚房。昨晚留下的杯碗瓢盤泡在油膩膩的大水槽裡,混著大片的廉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