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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玄月惱怒的大喝一聲,正要躍起再戰,枯禪大師的聲音穿透了嘈雜,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勝負已然分曉,長使以為如何?”

人群的轟嚷漸漸平息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朝暮閣的長使。

長使久久不語,他身後還有數百精銳,依然佔據優勢,一旦承認落敗,就等於此次興師無功而返,縝密的佈局成了一場笑話。

持續的沉默如漫延的冰,凝凍了人們的興奮,危機仍未逝去,一張張僧人的面孔染上了凝重。

澄心大師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凝神運勁,準備迎戰。

就在這一剎,臺上的少年長劍斜挽,居高臨下的俯瞰,眉目端凝,舉劍遙指長使,一字字鋒芒迸現,“如若不夠,請長使上臺一戰!”

雪亮的劍鋒如少年人銳不可擋的氣勢,在陽光下耀目生寒。

全場鴉雀無聲,人人都驚住了,誰也沒能想到少年如此狂傲,竟然當著數千人的面,直釁朝暮閣的長使。

朝暮閣的人回過神來,登時群情激憤,紛紛刀劍相指,破口大罵。

長使淡金色的面龐毫無表情,沒人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眼見氣氛激烈,混戰一觸即發,澄心大師忽然長笑,貫注了真力的笑聲雄渾如鍾,震得人手腳發麻,叫罵消失了,兇徒無不色變,生出了動搖。

半柱香後,澄心大師的笑聲歇下來,淡淡開口。“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長使以為然否。”

靜了好一陣,長使面肌一搐,“大師所言不錯,年少而不知懼,其勇可嘆。”

氣氛略略鬆下來,長使的語調沉如冷鐵,“這一局算本閣輸了,願賭服輸,自當退走。擾了盛會,來日再行賠罪。”

渡厄大師喜動顏色,澄心大師平靜以對,也不多言,“阿彌陀佛,長使果是信人。”

一場大劫化為無形固然值得慶幸,人們也為壯烈犧牲的死難者悲惋。渡厄大師安排救治傷者,撫慰僧眾,處理一應善後事宜,澄心與枯禪兩位大師則將蘇璇請去私下一敘。

蘇璇也不隱藏,一一據實相告。

聽完長空老祖死去的細節,枯禪大師嗟嘆,“蘇少俠所言不錯,兇魔行惡無數,最後受雷亟而亡,可謂天道不爽。”

澄心大師寂然片刻,道起另一件事,“蘇少俠想必不解,何以朝暮閣處心積慮,定要奪取心經。”

蘇璇確是不明,事後他見過溫白羽追問兄長,卻連溫輕絨也一無所知。

澄心大師解釋道,“這本是佛門之秘,不可宣之於外。蘇少俠臨危解厄,又是北辰真人之徒,足堪信重,道之無妨,將來回山也可對真人一稟。”

別派的秘辛知之無益,蘇璇本不欲多問,既然澄心如此言語,自然要靜待而聽。

澄心大師拔著念珠,望著禪房外樹影婆娑,“數十年前,化城寺的一位高僧偶然救了一名重傷的施主,悉心照料月餘,那人終是不治。臨去前他將一本無量心經託贈,說此書為前朝皇室所制,兵戈紛起之時被宮人攜出,內裡別有玄妙,依示可尋獲前朝所藏的大量金銀珠寶。然而此書不祥,幾度輾轉,所持之人盡遭橫死,他也為此造下了許多殺孽,盼望化城寺能將經書供於佛塔之上,日日焚香,贖其罪業。”

案上禪香嫋嫋,枯禪大師低唸了一聲佛號。

澄心大師接著說下去,“此人逝後,僧人察看經書未見有異,於是將心經供奉塔上,以遂逝者之願。如此多年,玄月不知從何處得了訊息,強行闖入搶奪,渡法大師為此受傷非輕。事後渡厄方丈深覺不安,本擬一燒了之,又怕化城寺從此永無寧日,修書予少林求助,我此來正是為接引經書。誰料朝暮閣橫生枝節,生了劫奪之心,強邀賭局,約定何者得勝,心經就交予何人。”

化城寺連心經的真偽都無從得辨,已蒙飛來橫禍,所謂的寶藏簡直是災亂之源,蘇璇毫無興趣,立時道,“賭鬥是權宜之約,心經這等重物,正該由少林藏經閣嚴密守護,以絕歹人之念,家師必也認為如此安排最為妥當。”

澄心大師對北辰真人頗為信重,既蒙其弟子解圍,本擬依照賭約,將經書交由正陽宮也無妨。不想少年人坦蕩光明,毫無貪念,澄心大師大感欣慰,與枯禪大師對望一眼才又說下去,“得蒙少俠援手,實乃佛門之幸,本派上下感懷不盡,將來蘇少俠有什麼需要相助之處,均可修書少林。”

澄心大師地位極高,蘇璇作為後輩哪裡敢應,“晚輩所行乃份內之事,不敢當大師之謝。”

澄心大師越加欣賞,和靄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