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雨的性格,絕對是受了她老孃的影響。不論做任何事,都要考慮別人的目光和看法。
主要是過去一些年,孤兒寡母低排程日,生怕一個不慎招災惹禍造成的。
北新倉的院子在曲卓的設計中,還是很大氣的。但落在許桂芸的眼中,實在太過奢華。
奢華到每每想到住在那樣的房子,別人的目光和想法,心裡就惴惴不安。
所以,西廂房一點沒動,當倉庫用了。廚房、餐廳都被安排進了正房。
計劃中全套的紅木傢俱沒了,換成松木和柞木。
費了很大力氣從港島運回來的大地磚,摞進西廂房吃灰,全屋只打了水泥地面。
都水泥地面了,肯定沒地熱。後身總參院裡接進院的暖氣管,直接連的暖氣片。
喬明信書房的地板和大落地窗沒了,和其他屋一樣,都是普通的木楞窗戶。
廚房用的巖板同樣堆進西廂房裡吃灰,曲卓到的時候,許桂芸正戴著手套,用細磨石打磨水磨石廚臺……
“我說丈母孃同志。您這……”
“小雨呢?”
“小,小雨?”
“人家外事辦領導昨天特意給她爸打電話,好一頓道歉。你這孩子,不就是有點近視嘛,大驚小怪的呢。”
“額~”曲卓嘴上拖延,大腦急速運轉。電光火石間捋順了情況,故作嚴肅的說:“哪是她近視那麼簡單呀。您不知道,近視遺傳。”
“遺傳?”許桂芸的表情從埋怨變成驚訝。
“外國科學家經研究表明,爹媽近視,有大機率會遺傳給子女。還可能誘發散光、青光眼等重大眼病呢。”
“哎呦,是嗎?”許桂芸被唬住了。閨女近視了不打緊,小外孫小孫女降生就有眼病可還行!
忙問:“那她現在幹啥呢?帶她去醫院看看沒?”
“假性近視,除了補充協議維生素,剩下的全靠養。我讓她養著,她閒不住。家裡這兩天不準備接入外面的暖氣管嘛,跟著瞎操心呢。”
“哎呦,我這邊忙的……也幫不上。”許桂芸自責。
“您快歇著吧。”曲卓指了指正房的窗戶,又指了指完全沒變化的西廂房:“您這啥情況?我上個月讓人送回來的東西呢?”
“你聽我講!”許桂芸脫掉手套,拉著曲卓到一邊:“照你那麼整,太張揚了。誰要來家裡一看,還以為……”
“以為什麼?不跟您說了嘛,誰要問,就說女婿給置辦的,我看誰敢說怪話。”
“不是那麼碼事。人家嘴上不說,心裡……”
“心裡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聽見蝲蝲蛄叫還不種地啦?”
“關鍵……”許桂芸壓低聲音:“你和小雨,不還沒結婚呢嘛。”
“結呀!”曲卓音調拔高一截:“一會兒回去我就打申請,回頭跟磊哥一起辦。”
某人如此痛快不猶豫,讓許桂芸心裡一陣舒適,抬手拍了一巴掌:“小點聲。”
“小聲幹嘛?結婚還怕人呀。”曲卓憨包似的瞪眼珠子,瞅見於大春從東廂房裡出來,揚聲吆喝:“侄女婿,告訴你個好訊息……”
“別張揚!”許桂芸瞪眼,拉著曲卓說:“小雨念大學呢,結什麼婚。喬磊……那是沒招了。
再說啦,哪有哥哥妹妹一天兒結婚的。”
“您呀,純粹是瞎合計。誰規定念大學就不能結的婚啦。”曲卓不滿。
“小叔,你也要辦喜事呀?”於大春驚喜的湊上來。
“沒,不急。等小雨唸完大學再說。”許桂芸趕緊攔著話頭,問於大春:“清漆啥時候能送來?”
“應該快了,說是……”於大春正說話呢,喬磊蹬著輛倒騎驢拐進院。
“來了。”於大春跑回屋裡屋裡,招撥出幾個幹活的工人卸車。
“來啦?”喬磊看到妹夫,尷尬的咧嘴,看不出是想笑還是想哭。
“人什麼時候能到?”曲卓問。
“昨天來的電報,說是訂的三號的火車。”
“三號……火車得跑多長時間?”
“正常六十多個小時。都晚點,怎麼著也得七十個小時。”
“七十個小時,六號能到唄?”
“嗯。”
“來多少人,住的地方……”
“十來口子呢。你甭管了,小雨她爸聯絡的招待所。”許桂芸直犯愁。
塔吉古麗估計是為了省錢,電報裡只說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