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王之渙不?
不知道?
《登鸛雀樓》總有印象吧?
小學肯定學過。
詩裡面有兩句: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說人話就是——站得高,看得遠。
於芳和趙勳兩口子,就屬於“看得遠”那夥的……
雖然才八月,但之前還有爭論甚至是爭執的討論,眼下已經相對明朗化了。
所以,趙勳準備動一動,轉做經濟型幹部。
倆選擇。
穩妥一些,偏向於做理論。搖旗吶喊,承上啟下。搞些觀察啦,總結啦,尋找和發現問題之類的工作。
屬於“苦勞”居多。
好處是,進可攻退可守,必要時相對容易調頭。
真正想出成績,成為“明星”,就要做實幹型了。
好處是,成功了收益大。壞處是調頭比較難,出了問題還容易背鍋。
關鍵是,雖然是在自己家裡折騰,但物件是外面的人。
與外面的人對接,把人請進來……對於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來說,都屬於想燒香都找不到廟門在哪。
以趙勳的資本,不需要急功近利,穩妥發展保證不出錯,面前就是一條筆直的大路。
犯不著冒風險……
老太太對曲卓還是很關心的。
畢竟在很多人眼中,那小子與她老人家淵源頗深。
比如,曲某人“狂浪不羈”“目中無人”“不注意團結同志”引發非議時。就有人找到老太太,讓她管一管。
有人不滿那小子在外面瞎搞胡來,理應為國家創造價值的腦子,整天琢磨著怎麼為私人牟利時,也是老太太開口:要將眼光放長遠。雖然那小子在外面為私人牟利,但於團圓是有益的。
而且,現在已經發揮了巨大的價值。取得了二十多,近三十年以來最大的突破。
因為這些,曲某人實際上已經多多少少的,算是被打上了老太太的標籤。
甭管實際情況如何吧,老太太就算為了耳根子清淨一些,也得多盯著一點。
所以,這次曲卓出門後,定期會有人把他在外面做的事,匯總後送到西花廳。
於芳作為貼身生活秘書,是能看到那些資料的。甚至有時候會讀給老太太聽……心裡嘖嘖稱奇的同時,她猛然間意識到,原來別人求而不得的資源……這不就在身邊嘛。
於芳對曲卓的性格,還是比較瞭解的。
知道那小子桀驁不馴,不識權威,毛病一堆。但有一個非常大的優點,或者說是缺點也行……人情味很重。
他為啥跟梅老二好?
他為啥跟老太太親近?
他為什麼照顧自家爛泥扶不上牆的兒子?
一樁樁一件件的都說明,但凡對他好的人,或是給予過他幫助的人,都能得到他積極的回饋,甚至是不講原則的回饋。
於芳自問,沒少幫那臭小子說話,雖然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
有這麼一個觸手可及的資源……即便自家男人不用,也可以握在手裡。向下掃視一圈,瞅瞅有沒有順眼的。
剛好,那小子在大社說了一番極為刺耳,但忽略掉激進成分,又不無道理的話。
大社領導覺得有價值,整理後進行了彙報,引得三號特意開了場小會討論。
老太太是紀律口的嘛,也參加了會議。回來後還唸叨了不少看法。
於芳順勢提議:等那小子回來,得好好教訓教訓。幸虧大社那邊的幾位對後面的事是支援的,要是那些話落到另一幫的耳朵裡,搞不好會再起波瀾。
老太太擺擺手:批評就算了。臭小子在外面折騰了兩個來月,東跑西顛的辦了許多大事,可以算得上勞苦功高啦,批評不合適。請吃頓飯吧,順帶著點他兩句。
於是,便有了今天這頓飯。
也是“趕巧”,正好趙勳有公事回京。
聽說老太太請小曲同志吃飯,表示要藉著老太太的酒,感謝一下那小子對自家犬子的照顧……
其實趙勳半下午就來了,陪老太太說了會兒話,去三號那邊彙報了近期發現和想到的新問題,並做了一些請示。
見時間差不多了,告退時順嘴說,老太太晚上請小曲吃飯,他要過去好好感謝一下那位小夥子……
不出所料,飯局尾聲,正談到暫時不適合將工廠搬到內陸的原因時,三號笑呵呵的來老大姐這邊討碗麵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