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軍還是趙小軍,身上並沒有發生某種超自然的現象。
但變化是確實存在的。
至於造成變化的原因,是昨晚的所聞所見讓他認清了一些事。
尤其是回家後經過爹媽的一番提點,認識的更加清晰……
什麼事?
他和曲卓是不一樣的。
或者說,曲卓和他認識和知道的所有同齡人,都是不一樣了。
完全不一樣。
屬於一個在天上,其他的都在地下,壓根沒有任何可比性……
他身邊的那些同齡人,眼下混的好的,算是有出息的,只不過在某重要的大機關某個職位,或是在基層混個實權的長。
再或是像肖安那樣,擱外面做事。亦或者像楊智勇,副營級天之驕子。
但是昨天晚上,趙小軍才知道認知裡混的好的,甚至讓他羨慕嫉妒的那些個各家的驕傲,在曲某人面前全都不夠看。
說難聽點,屁都算不上。
別的什麼都不提,
就一點!
姓曲的小子說話時,別說他爹,連三號都在認真聽。
不是彙報!
怎麼形容當時的場面,趙小軍也說不好,但……像是老師在教學生。
當時他腦子裡只想著要繃住範兒,不能在三號面前丟自家爹媽的面兒。
等曲卓走後,他老子幫老孃完善之前記錄的摘要,三號進小客廳跟老太太說話時,被當成空氣的趙小軍才猛地醒過神,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毫不誇張,那一刻他頭皮都是麻的……
這還不算,晚上三口人回到家,趙勳鑽進書房就沒了動靜。
不用猜趙小軍也能想到,肯定是在研究和消化,剛聽到的那些高深的東西。
至於於芳,拉著兒子悄悄說了好多話。
趙小軍這才知道,姓曲的小子在外面,掌握著兩家少說價值幾百萬上千萬,甚至幾千萬港幣的公司。公司裡有他的股份的那種。
除了管著兩個曲家的公司,他剛成為了港島第一大報的大股東。
港島第一大報呀,大股東!
姓曲的小子沒花一分錢,別人送給他的。
為什麼送,於芳怕兒子管不住嘴,沒敢講。但她告訴兒子,姓曲的小子在外面辦了特別多的大事,都是能驚動海子裡一幫老大人的大事。
還不止於此,用不了多久,彎省那邊所有大學裡積體電路相關的教材,全是姓曲的小子編纂的。
趙小軍被雷的腦袋直迷糊的時候,於芳用前所未有的,鄭重的語氣告訴兒子:“一定在基金會里好好幹,爸媽全力支援你。
曲卓是個重情義的性格,只要他看重你,能給你的資源,我和你爸都給不了的。
甚至,很可能有一天,我和你爸能借得上你的力。”
於芳前面說的那些話,對趙小軍來說更多是驚訝。但最後的那句話,直接觸及了趙小軍的靈魂深處。
怎麼觸及的?
懂得了父母的良苦用心,要浪子歸回頭重新做人?
不!
要努力工作,報答父母?
貼邊,但依舊不大對。
他想的是,身邊的同齡人有一個算一個,就算再優秀,想出頭多多少少都要借家裡的力。
但是,如果有一天爹媽要借他的力,那是個什麼成就?
到時候身邊的人怎麼看他?
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同輩人裡的大拇哥!
至於姓曲的小子……他不算。
他本身就不是圈兒裡的。
而且,那是人嗎?
那就是個變態!
好好的人,跟變態比個什麼勁……
還記得廖安民嗎?
剛見到曲卓時,廖家四少爺多傲氣。等知道曲卓對他有用,還是有大用的時候,變成了一副什麼模樣?
妥妥的把自己當成勤務兵,端茶倒水遞煙打飯,說話句句不離敬語。
廖小四能屈能伸,趙小三一點都不比他差,甚至能做到更甚。
曲卓對廖小四來說只是有用。對趙小三來說,不止是有用。
他嘴上不說,心裡其實是有點服氣的,甚至可能都不止有一點。
只是好面兒,有些念頭一冒頭就立馬掐住,根本不往深裡琢磨。
總之,他告訴自己,咬咬牙好好混,學越王勾踐臥薪嚐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