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人算不如天算?
李秀春早一天上門,丁芳華在學校趕報告,兩邊壓根碰不上。
晚一天上門,各方賓客齊聚一堂。如今心智也算成熟了不少的丁芳華,就算心裡再氣,也大機率會咬牙忍著。
早不早晚不晚的偏趕上今天,兩邊直接撞上了……
李秀春對丁大姑娘的印象……不,應該說倆人彼此間的印象,可謂是太深刻了。
當年一位領導的離異兒子看上了喬小雨,對方母親找到李秀春,求著幫忙撮合。
李秀春正愁找不到機會拉關係呢,大包大攬的把小太子奶拍的啪啪作響的答應下來。
結果,許桂芸居然不願意。
李秀春氣的不行,天天堵著門的罵,還在院裡發動輿論戰,試圖逼著娘倆服軟。
眼瞅著就要成了,一身綠軍裝,扎著兩根麻花辮的丁大姑娘神兵天降。
在李秀春眼裡,丁芳華姑娘家家的不學好,逞強多事亂出頭。
在丁芳華眼裡,李秀春喪盡天良,為了拍領導馬屁,把她好朋友往火坑裡推。
倆人在煤炭口大院,爆發了一場盛況空前的潑髒水、揭短、耍潑婦和以勢壓人的罵戰。
要是換個年輕姑娘,在天時地利人和半點優勢不佔的情況下,肯定不是個中年潑婦的對手。
但丁大姑娘是一般姑娘?
一頓牙尖嘴利,直戳脊梁骨的強勢輸出,硬是把李秀春逼得爆了粗口。
京城人骨子裡有幾兩油水不好說,但個頂個的好面兒,一大特點就是罵人不帶髒字兒。
爆了粗口,李秀春算是落了下乘。
丁芳華一聽喪良心的潑婦敢罵她爹媽,擼袖子直接揚巴掌。
得虧李秀春避戰,還有旁人七手八腳拉著。要真動起手來,三個她也撕吧不過打小就熟練掌握擒拿格鬥的丁大姑娘。
在自家地頭被個丫頭片子壓了氣勢,李秀春惱火的喊來保衛科。
丁大姑娘半點不懼,站在那自報家門。爹是哪個,什麼官兒。娘是哪個,什麼官兒的一亮,保衛科的人被震的不敢動彈。
李秀春沒招了,只能損落小丫頭片子就是個嘴仗義,有能耐你把吃白飯的娘仨接回家養著。
丁大姑娘半點不含糊,當天就聯絡好房子,還找了輛車和一個班的戰士幫著搬家。
這還不算,後面又幫許桂芸和喬小雨找了工作……
李秀春混在一幫親戚中間,進到喬家寬敞氣派的大院兒時,丁芳華一眼就認出她了。
但李秀春卻沒注意從印象裡的綠軍裝麻花辮,變成碎花素襯衫齊耳短髮的丁芳華。
許桂芸被忽然上門的一幫拎著雞鴨小米,山杏仁燒鍋酒的親戚搞懵了。沒顧得上李秀春,趕緊喊喬磊和喬小雨招呼客人。
而丁大姑娘……神探之名不是白得的。
一幫沒聯絡的親戚忽然上門,裡面還夾著個李秀春,立馬就猜到了前因後果。
沒急著吱聲,站正房外面聽屋裡的動靜……
能八百年不聯絡,這會兒乘長途汽車跨越一百多公里上門道喜的,多是心思玲瓏能說會道的主兒,七嘴八舌的恭喜,作怪的埋怨,順帶著敘情誼的話不用多說。
熱鬧過後,有個五十來歲的大嬸兒感慨:“桂芸熬了那老些年,總算苦盡甘來啦。後半輩子能住上這麼闊氣的院子,遭多少罪都值!
許桂芸趕緊解釋:“哪兒呀,這院子是小雨物件的。老喬單位就給分了間小兩室。
小雨物件見喬磊沒房,擱家裡擠一塊住不開,把院子讓出來給我們住。”
“媽呀,你和明信一屋,小兩口一屋,不正好嘛。怎麼還住不開?”一個慈眉善目的大嫂子驚乍,心裡琢磨:“又成官兒太太了,還矯情上啦。四口人兩間房還住不開。”
“嫂子。家裡還有個明明呢。趕上週末,小雨休息也回家呢。”許桂芸提醒。
“呦~可不是嘛。你瞅瞅我這腦子,給忘啦。”大嫂子一陣不好意思,順嘴打聽:“小雨物件幹嘛的?有個這麼大院子?”
“人家小雨物件可厲害啦。”李秀春順勢接話:“要說呀,我就是個眼皮子淺的。
當初想著,小雨能嫁進一小領導家裡就頂好啦。得虧桂芸有正主意。不然,上哪找這麼有能耐的物件。”
“一時看一時嘛,那前兒誰能想到今天呀。”大嬸兒感慨……
一幫人來的路上,李秀春告訴大夥兒,當初想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