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吐出幾個字,“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從那個墓出來?”
白楚恆身上透著一股腐爛的惡臭味,透過破爛的西褲,可以看到他的受傷的小腿已經露出森白的骨頭。他肯定經歷了一場惡戰,釋放出來的鬼氣,現在壓制不下去,正在加速他肉。體的腐爛。
我心頭一顫,想過去看他受傷的情況,白楚恆卻直接飄進了房子裡,冰冷的聲音傳出來,“華老先生,白某身上的傷,就拜託了。”
華才良滿臉驚愕,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白楚恆進來的時候,周身鬼氣縈繞,我根本沒看清他現在傷勢如何,我想追進去看,卻被胡五爺攔下來。胡五爺化成。人形,抓住我的手腕,對著我搖搖頭,“他不會希望你看到,他現在的樣子的。”
胡五爺是仙,他肯定透過鬼氣,看清了白楚恆此時的模樣。我心疼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壓制著心底想去看白楚恆的衝動,胡五爺說的沒錯,白楚恆要保持他的驕傲,不會希望我追進去的。
郞琪扶起華才良的時候,華才良還是一副驚愕的樣子,乾枯的手臂微微抖著,像是在害怕著什麼。
“華師兄,你怎麼了?”郞琪也看出華才良的奇怪。
華才良聽到郞琪的聲音,如夢方醒一般,指著地上的王逸軒問我,“快看看,逸軒還活著沒?”
白楚恆將王逸軒扔到地上,王逸軒都沒出任何動靜,太像死人了。我走過去,將王逸軒翻過來,伸手去探他的鼻息。鼻息微弱,似乎隨時會斷掉一樣,但還活著。
聽到我說還活著,華才良一個勁兒的搖頭,臉上驚恐之意更濃。
“到底怎麼了?”華才良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讓我心裡不安,難道白楚恆能從墓裡回來,有什麼問題?
這時,屋裡傳來一聲白楚恆的催促。
華才良身子抖了一下,趕忙讓郞琪扶著他進屋了。
我讓胡五爺把王逸軒抱進廂房,安置好了王逸軒,我再出來的時候,郞琪正在一堆法器裡挑揀滿意的法器,正房的木門關著。
我不能去看白楚恆,只能問郞琪,“屋裡到底什麼情況?楚恆的傷怎麼樣?”
郞琪對著我搖頭,“我把老東西送進去之後,就被趕出來了,連白楚恆的正臉都沒看見。不過我問了,老東西說有生龍骨,白楚恆沒事。”
問了等於沒問!我擔憂的看了眼緊閉的大門,靠著牆直接坐到了門旁邊,只要門開啟,我就能第一個衝進去。
從清晨等到日暮,房門都沒開啟。華才良也沒出來,沒人給做飯,郞琪開始滿院子找吃的。胡五爺也餓的揉著肚子,說餓死爺了,爺要吃雞。
郞琪找了塊饅頭塞嘴裡,告訴胡五爺,院裡就有華才良養的公雞。
華才良養公雞是為了取公雞血畫符的,一開始胡五爺並沒有往這邊想,現在郞琪一提,胡五爺狐狸眼睛精光一冒,變成狐狸就跳進了雞籠裡。
農村的雞籠都是籬笆圍出來的,旁邊綁著兩條大黑狗。胡五爺這一跳進去,立刻雞飛狗跳,我在擔心白楚恆,胡五爺這一鬧吵得我心煩意亂的。
我剛想開口罵胡五爺讓他安靜點,就聽身側的木門吱呦一聲開了。我趕忙從地上站起來,華才良臉色蠟黃,額上掛著大顆大顆的汗珠,身上的衣服都是冷汗打透了。整個人一副虛脫了的模樣。要不是鼻翼還在稍稍的顫動,我都以為這是死人了。
“師父,楚恆怎麼樣?”華才良身體不好,幫白楚恆療傷用了他一天的時間,這份恩情我還是很感動的。
我扶著華才良坐下,郞琪倒了一杯熱水過來。華才良喝完了水,又喘了好半天,才開口說,“沒事了,化腐生肌,要等上幾天。”
胡五爺從雞籠裡跳出來,吐了吐嘴裡的雞毛,問,“幾天?”
華才良這時才看到胡五爺將他院裡的三隻公雞都咬死了,氣得一陣咳嗽,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臉色更加難看。
“哎呦哎呦,幾隻雞而已,你可別氣死了。”
我瞪了胡五爺一眼,讓他閉嘴,趕忙給華才良順氣。
“起碼三天,他下不了床。”華才良說完,就讓郞琪扶他進屋了,也不知是著急去看王逸軒,還是不想再看見胡五爺。
我溜進正房去看白楚恆。屋裡瀰漫著中藥味混合著一股腐肉的惡臭,味道說不出的刺鼻。我趕忙捏住了鼻子,胡五爺想跟我一起進來,剛到門口,罵了一句燻死爺了,就跑院裡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炕上鋪著一層乾草,白楚恆躺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