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觸及光甲頭部,變的模糊不清,漾出波浪般的波紋。頭部被光刃碰觸的位置,有黑霧縈繞其上,似是機甲士對它的保護。光刃亮度越來越強,黑霧也越來越深厚,始終未被光刃穿透。那感覺像是用餐刀戳刺海綿,軟綿綿的使不上力。
蘇霓終於明白皇后的結論,並給自己得出了同樣的結論。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沒什麼好說。剛才連吃幾次虧,她已經瞭解對手的攻擊模式,卻僅能自保,全然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雪鷲始終無法逃走,只能邊戰邊退,與兩架光甲不停纏鬥。說是纏鬥,其實是對方不停攻擊,她不停格擋,將損失降到最小而已。它們交手的畫面,乃是厄運之星上從未出現過的奇景。遠遠望去,天空猶如一張蒙著兩個小燈泡的巨大黑布。以這黑布為背景,金色流光一閃一滅,流螢般飛舞追逐,卻從未真正熄滅。
蘇霓忽然大聲問:“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委託你們追殺我的又是誰?”
對蟲母來說,每場戰鬥都是一堆資料。它通常所做的,就是收集和破解對方的資料,搜尋自己的資料,從而得出正確的應對方法。此時蘇霓思維與它十分相似,用大腦代替機甲晶片,做出即時反應,才能支撐這麼久。她問出這句話時,雪鷲的光翼已被黑光削掉,被蟲母的黑色雙翼代替。機體上坑坑窪窪,雖未造成對她本體的傷害,但她同樣沒能傷到對手,情況並不樂觀。
戰鬥才開始了不到五分鐘,卻比她的所有經歷加在一起還恐怖。光甲的速度、靈活度、防禦能力都與機甲有天壤之別。機甲士的個人實力也不輸給她,數量還要乘以二。她堅持到現在,其實是託了蟲母狀態的福。她彷彿是落入蛛網的小飛蟲,眼見厄運降臨,只能徒勞掙扎,爭取在死前咬蜘蛛一口。
沒有人回答她。兩架光甲彷彿沒有生命,只是機械地作戰,密切地配合,從所有角度斷掉她逃生的可能。
它們發射出的炮彈大多威力非凡,讓蘇霓狼狽不堪地躲避著。有的無形無聲,射進粒子霧中,才能看出其執行軌跡。有的根本沒有執行軌跡,是霧狀、煙狀,甚至不存在形狀。蘇霓精神狀態高度緊張,彷彿一根繃緊的弦,隨時可能繃斷。
雪鷲再度被絕對零度包裹,黑光穿透低溫,畫出曲曲折折的形狀,最終交織成一張大網,牢牢鎖住了它。光甲永遠保持一前一後的位置,配合時毫無漏洞,完全沒有所謂的“破綻之處”。事實上,它們和雪鷲一直保持著距離,從未正式接近。這不僅昭示著它們的可怕,更增加了蘇霓反擊的難度。
這又是一個必定受到攻擊的局面,來勢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雪鷲每個部件都在報警,讓駕駛艙迴盪著嘈雜的警報聲。蘇霓面無表情,冷靜地看著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力量。此時離蟲巢已經很遠,就算不遠,那隻皇后餓的要扔掉自己身體,又能頂什麼用?
沒有幫手,求援更是來不及,她也不想這麼做。她已下定決心,拼著重傷,也要衝破攔在面前的絕對零度。大不了抱住光甲自爆,和它同歸於盡。這沒什麼可怕,早在傀儡師攻擊厄運之星時,她就準備這麼做了。然而,正當她故技重施,不斷提升自身能量,導致每一寸甲殼都發出微光時,發生了更加奇怪的事情。
兩架光甲突地彈跳起來,卻不是衝向她的方向,而是往正後方倒退。它們的動作不再靈活,像兩個剛剛走出酒吧的醉漢,退避速度雖快,卻歪歪扭扭,連直線都走不直。中途,它們曾短暫地停留一次,然後又被什麼東西嚇到了,再次彈跳躲避,退向更遠的地方。
所有打向雪鷲的炮彈均停留在空中,還保持著飛行姿勢,卻再也無法飛行。蘇霓眼睜睜看著它們憑空銷蝕,徹底失去動能,然後爭先恐後地墜落地面。
三架機甲頭頂正上方,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這聲音沉渾悅耳,卻極度冰冷,似乎擁有奇異的魔力,讓人覺得說話人必定冷酷無情。他說:“裂,滅,這架機甲由我接管,不再是你們的問題。你們可以離開了。”
十米高的雪鷲抬頭上望,百米高的光甲也是一樣。
聲音傳來的地方,凌空懸停著一架黑色光甲,也有接近百米的高度,也是暗色系的塗裝。但它外形典雅華美,以金紅、金紫、純金花紋裝飾,還有不少看起來無用,好像是純為美觀加上的部件。打眼看去,它不太像用於作戰的光甲,更像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最起碼也是展示用的樣品。
與那兩架光甲恰好相反,旁觀者欣賞它的時候,只會被它莊嚴的美感震懾,絕不會心生恐懼,甚至忘記了它位列天星前三的絕頂武力。要是讓地球上的人類看到,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