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們每個人說出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事。”
見到他沒反對,我也便點點頭。然後我們三個人開始划拳,石頭剪刀布,第二回合已經分出勝負,由輸的韓建安先說。
“在我的記憶中,最深刻的事是紐西蘭發生的,那時我還是個實習生,在機緣巧合之下參加過一次人體解剖。”韓建安說。
我們起了興趣,忙不迭催促他繼續說,他不慌不忙地喝口酒,才再次開口。
“那是具華人的屍體,沒有任何表面傷痕,從外部無法判斷死亡原因。但我之所以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剖開屍體那一刻,根本沒法找到任何內臟,只有帶著泡沫的血水不斷湧出來,後來我聽警方說才知道,受害人在臨死前被人用試管灌入有腐蝕性的液體,身體裡的器官全都蝕爛了。”
“好惡心!”郭南方大叫。
想象到那個畫面,我的手抖了下,差點連酒杯都端不穩。
“接下來到我說了。”郭南方故意停了陣,吊起我們的胃口才繼續說:“我在重案組工作這麼多年,對各種各樣的事早就見怪不怪,但有一個案件到現在還讓我難以釋懷。”
“那倒是值得一聽,快說吧。”我看著他說。
“這件事就發生在本城郊外的孤兒院,當時那裡發生火災後,我隨消防員進入現場調查,在裡面發現二十八具屍體,大部分都是未成年的孩子。當時我並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感覺很不幸,但當我準備離開時,在大門處發現一條被煙燻黑的鐵鏈,接著渾身都冒出冷汗。”
“為什麼會冒冷汗?”韓建安問。
郭南方笑而不答,看著我問:“你能猜到嗎?”
我搖搖頭,才他繼續說下去:“經過我多方面調查和確認,孤兒院是被人縱火,兇手在放火後並用這條鐵鏈鎖起大門,所以火災中無一人生還。”
“天啊。”韓建安說。
“真是慘絕人寰。”郭南方說。
韓建安緊張地問:“那後來有抓到縱火的兇手嗎?”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沒有,郭警官,對不對?”我笑問。
“別提了,就連一點線索也找不到,所以我難以釋懷。”郭男人苦著臉說。
“那輪到我說了。”我很有自覺地坐好,醞釀許久才開口:“讀小學的時候,有個班長老欺負我,結果在運動會結束上臺時領獎,我假裝絆倒扯下他的褲子,結果第二天他就退學了。”
當我說完以後換來他們鄙夷的眼神。好吧,我承認,這故事根本不值一提。
之所以會提起,是前不久在酒吧遇到這個班長,他告訴我,是因為喜歡才會故意欺負我,就連退學也是因為最狼狽的樣子被我看到。
到了切蛋糕的時候,氣氛很高漲。我從身後抱住韓如意,幫她開啟巨大的香檳,然後瓶子裡的氣泡和水柱噴出去,酒吧裡的人都在尖叫中爭相躲避。不知是誰開的頭,就連半人高的雙層蛋糕也變成武器,真是夠瘋狂的夜晚,我護著韓如意結果成為眾矢之的。
當我清理完身上的奶油才洗手間走出來時,我的女朋友正在舞池中搖擺,她索性連外套都脫掉,只穿著純白色的蕾絲胸衣。氣氛頓時變了,在刺耳的音樂下,那些男人帶著情慾的臉,像是想一口吞掉她。
韓建安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用自己外套緊緊裹住她,韓如意不安分地掙扎著,場面很快轉為尷尬。
我把音樂停掉,向所有客人道歉,郭南方也幫著善後。但是罪魁禍首仍像不知發生何事,在韓建安抱她離開時,依然笑得明豔照人。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韓如意完全忘記生日的放蕩事件,她把工作辭掉,每天晚上放縱自己,無論我和韓建安怎麼勸也沒用。不讓她再到我的酒吧來,她就到別的場子玩,我威脅說分手,她便更過分的徹夜不歸,醉了以後在外面大吵大鬧,非得讓我親自去哄才肯回家。
韓建安原本對我多有怨言,指責是我教壞他姐姐,但最後見我也很是無奈,便不再多說什麼。
“到底我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問。
我在沈默中搖頭,同樣是痛心疾首。
最後還是郭南方給出建議:“你們多注意下她的生活和財務狀況。”
於是韓建安把銀行寄來的月結單拿來,我們檢視一番後,發現她的支出多得嚇人,每隔段時間便提取大量現金。接下來交給郭南方調查,韓建安很信任他,所以我倒變成無用的閒人。
但韓建安真的沒信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