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更是無法無天。因為林曉北的名字中間有個小字。於是我們跟風分別在自己的名字中間加了小字。林小立,周小暢,楊小路。
尤其是周暢,偶爾我們會叫他小腸子,於是周暢跳腳。說什麼小腸子,又不是小太監。我們為了證明他是純爺們兒,於是叫他周有根。有時候,上課傳紙條,我都會在紙條在寫著周有根。周暢是球迷,對國內國外的球隊,隊員可說了如指掌。每次我在紙條上寫周有根的時候他都說我文盲,說字不是這麼寫的,說周有根是川隊的球員,名字不容有錯。因為我不看足球,對國足一無所知。周暢罵我是文盲,老寫錯字。還把正解告訴我,說應該是鄒侑根。我拿過來看了又看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看來半天才知道,這廝寫的是鄒鬱根。這個白痴,到底誰是文盲。
於是周暢被人取笑,鬧著鬧著,很快我們四人就打成一片。別看林曉北是個姑娘,可是完全不輸男人的愛玩愛鬧。那時候正好冬天,天氣冷,下課了大家就喜歡到陽臺上去踢毽球。這野蠻女孩,完全不顧念自己是個女孩,動作比男生還狂野,跑的比男生快,跳的比男生高,還會胸部停球,相當的洋氣。運動會的時候,周暢報名參加5千米,400米一圈,林曉北硬是最後5圈跟著我們和周暢一起陪跑,一點都不落下。不做作又夠義氣。除了有點八卦,偶爾比較彪悍,我們都很喜歡他。我們要是鬧起來,曉北絕對是配合奉陪,一點不掉鏈子。
那時候我們的座位都不是固定的,每週都會更換一次,在現在位子的基礎上,一次向左向後平移一個單位。因為教室沒有固定存放清潔工具的地方,後門的位子就成了人人嫌棄的位子。因為人人都把掃把拖把堆在那裡。尤其是拖把,每次過水之後,都溼答答的。夏天還好,很快就蒸發了。冬天就慘了,水會流的到處都是,坐那個位子的人冬天幾乎天天都是在溼地上度過。那時候林曉北是清潔委員,還真是誰在那位子,誰抱怨。運氣也有那麼好,每次坐最後一排的時候,周暢和楊路都在1大組。於是就要面對這麼個爛攤子。
還真沒見過這麼會苦中作樂的人。
周暢和楊路,一個抱著把掃把,一個拿著把拖把,拿拖把的那個人還在上面放一怡寶礦泉水的空瓶子,搖頭晃腦,完全當自己是搖滾巨星,高唱super star。林曉北還拖著我站在凳子上,一邊搖手,一邊墊腳。再不就是其中一人把兩拖把的把兒交叉,一手扶著一個,高唱妹妹你坐船頭。於是林曉北就接唱哥哥你岸上走。
反正就是又笑又鬧過高三。一點不覺得緊張。
9
。
很快就到二診。傳說所有診斷考試中最難的一次。理所當然,大家被考得外焦裡嫩。那天正好輪到我們這個小組做值日。大家考完試都早早回家了,就留下我們做清潔。女生負責打掃,男生就做苦力,要把堆放在後面教室後面的桌子板凳都歸置好。可以看出周暢考的不是很理想,整個搬運過程異常的沉默。我沒想好要不要安慰他,自顧自的幹活,興致來了開始哼歌。周暢看見我,擰眉問我是不是很開心。我沒答他,還是幹自己的。沒過多久,清潔做完,大家收拾好東西就各自離開了。我騎車路過車站的時候看見周暢在等公車,很是奇怪這幸福人家的兒子今天怎麼被人拋棄了,於是主動請纓要順他一段。於是他跳上車,側身坐在我車上,單手抱著我腰。我笑他,娘們兒才這麼坐。周暢沒接我茬。很久了,才悶悶問我,大學想去哪裡。我答他說考上哪裡就是哪裡了。他說也是。接著問我是不是考的很好,做個掃除還唱歌,那麼開心。我說我苦中作樂呢,全跟你學的。然後周暢就分外惆悵的說,以後要是大家各奔東西了,不知道會不會記得彼此。我說怎麼會,我們兄弟,這麼好。不會隨便就忘記的。周暢說那是,即使要忘,也得齋戒沐浴,焚香祈禱過後方能忘記。
然後到了分岔路,我把周暢放在就近的公交站臺,踩著腳踏車走了。
二診的成績逐步出來了,每天都是試卷評講,然後再做題,再評講。我們那會兒考試考綜合。理科物理化學生物三科合在一起考試,滿分300。因為二診的試卷是每個學校的老師自己評改的,所以成績不是統一拿到的,都是出來一部分公佈一部分。學生可以私底下先算出自己的成績。不知道為什麼,那次周暢對於我的成績異常的執著。理科綜合的成績的主觀題成績是最後出來的。成績出來的時候,正好下午下課,為了讓晚自習不至於餓的口水滴答,我和其他的同學去吃飯了。回教室的時候,周暢的臉色異常的難看,一隻盯著我看,就是不說話。看的我後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