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跳進地窖,羅本在裡面將床榻移好,封了夾層。
地窖內燃著一盞油燈,燈芯泛出青色的火苗,給這個憋小的空間帶來絲絲安逸。
不到一刻鐘,頭頂傳來了陣陣馬蹄踐踏和呵斥,以及不真切的求饒之聲,肆意嘈雜,混亂不堪。
羅本和婦女對望,都皺了眉頭,他的鄰居遭受到了劫難,只可惜時間不夠,不然一定會通知他們。
兩個孩子窩在父母的懷中安心的睡著。
婦女低頭撫摸了女兒的小腦袋,緊皺的眉頭稍稍舒展,顯出慈愛,還好她的女兒沒事。
月兒望著婦女,“你叫葛真對嗎?你們這裡靠近上京,怎麼還會有來洗劫的?”
“姑娘是不知道,說到頭來要怪就怪這無能的太子,若不是逼著百姓交那麼多的稅,誰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做被人辱罵的劫匪,那些人也是被這些年的苦日子逼得。對了,我是叫葛真,姑娘你呢?”
月兒心中被掠了空,何止是苦澀,聰明如他,又怎麼回事無能的太子,這一切的源頭,還不都是因為她?
她愣了愣回答道,“我叫,我叫阿里!”
“阿里?很好聽的名字,姑娘父母定是非常的相愛,並且必聽過關於我們契丹的愛情傳說。”
“傳說?我還真沒聽過,能講給我聽嗎?”
葛真微笑,雙目翻出光彩,“很久以前,我們契丹人的祖先都不會講漢語,說的都是我們自己的土話,祖先為了學習漢人的優點和長處,派了許多年輕的小夥子來到漢人的地方,將那些沒見過的,沒吃過的都帶回契丹。
其中一位契丹小夥子在漢人的地方愛上了一位漢人姑娘,那姑娘也很喜愛他,他給那姑娘起了個契丹名字,就叫阿里,寓意著今生摯愛,不離不棄。
但雙方家長都以漢人和契丹不是同一祖先,生活有差異為由,不同意兩人的來往,想盡了各種辦法阻止兩人在一起。
那個阿里姑娘上過吊,絕過食,奄奄一息,小夥子衝破家族的看守趕來與阿里姑娘相見,兩人在好朋友的幫助下私奔了。
可想不到的是兩人落進了野狼群裡,小夥子為了保阿里姑娘平安,將自己的雙腿剁下來喂狼吃,阿里姑娘當時就哭暈了過去,等她醒來時小夥子已經屍骨無存。
阿里姑娘在小夥子死亡的地方不吃不喝,沒有挪動過半步,一直待著。後來當有人路過時,才發現那叫阿里的姑娘已經被風乾,成了化石。
從此以後,若是有姑娘叫阿里,那定是父母希望自己的女兒找到一生的摯愛,不離不棄,幸福快樂,無拘無束的生活。不過,這個故事流傳至今,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
葛真講完這個古老的故事,還沉浸在感天動地的愛情裡。
月兒將頭靠在牆壁,緊緊地閉上了眼,說不出一個字。
葛真看出月兒的異樣,問道,“阿里姑娘,你怎麼了?”
“沒事,累了!”
都是過來人,葛真自然能看出這姑娘心中有事,並且一定是很痛楚的事,可既然人家不願說,她就不能多問。
不一會兒地面上嘈雜漸漸安靜,只留下淅淅瀝瀝的哭泣。
羅本將阿紫交給月兒,“麻煩姑娘幫我抱抱孩子,我出去看看情況。”
“好,有事就喊我!”
羅本點點頭,開啟夾層,將床榻挪開一人大小的縫隙翻了出去,又將床榻挪好。
月兒好奇,問葛真,“你們不是遊牧民族嗎?怎麼還會在帳子地下挖出地窖,要是搬了家這地窖怎麼辦?”
葛真本想隱瞞,但這叫阿里的姑娘給了他們三顆珍珠,又讓他們避免了此次被洗劫,再者還是個漢人,天一亮就會離開,也不會影響什麼,問道,“姑娘是來契丹尋親的?”
月兒奇怪,葛真這麼問,就一定有原因,便回答道,“我哥哥在上京城做生意,原本我是來上京城尋他的,我尋到他住處時他已不在那兒了,八成他在回大宋的路上,我們走了個兩岔吧!有什麼問題?”
“阿里姑娘,不瞞你說,這地窖不是處處都能挖的,我們孩子他爹除了平時外出打獵,還有別的事情要做,至於什麼事情,葛真不能說。勸姑娘一年之內還是不要再來,好好呆在大宋,若是真想再來契丹,就過個三五年再來。”
“為什麼?”
“這~”葛真顯出為難。
“葛真大姐,我只是好奇,不願說也沒關係。”月兒頗感隨意。
葛真嘆了口氣,“告訴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