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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他的帳
空中圓月高照,春日的夜風夾雜著絲絲微涼,軍營的空地上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大宋士兵。
扎巴堅增對高坐於上的副指揮,反覆說明無意挑起事端,更沒想過要掠奪大宋軍JI,只是來抓祿西塞的,他眼睛也會不時瞄一眼沈讓身側的婁公印,卻始終沒有說出是誰告知。
小夜有些急,若是再這樣託下去,就算扎巴堅增死了也處置不了婁公印,那他何時能拿到銀子?
最終他給沈讓提議,最好交由婁副將親自審理,將這吐蕃人掉在那根大木頭椽子上,用沾了鹽水的皮鞭抽身,問他一遍不說就抽一鞭。再用秀針扎進他指甲蓋內,每問一遍不說就扎一根。如此反覆,直到他說出實話。
婁公印白日聽說軍營來了個小子,與沈讓先兵後理,以為這小子是展示拳腳,來討個軍職的。可沒想到這小子現在居然建議讓他逼供,這不明擺著讓他露餡兒嗎?
他面漏兇狠,提議倒不如將扎巴堅增一刀殺掉的好,免得軍中有接應。誰知他剛剛舉起刀,“嗖~”一聲,他的肘部麻筋被打倒,大刀掉在地上。
小夜收了手指,“婁副將如此著急收了他的命,莫不是心裡有鬼?”
婁公印臉色發白,“你們胡說,你們是商量好的?我是大宋的兵將,我的愛國忠心天地可鑑!況且我軍中事物也輪不到一個小子來多管閒事。”
小夜不以為然的說道,“剛剛讓你親自對這吐蕃人用刑時,你為何不肯?還要拖至明日?這你如何解釋?”
此聲一處,眾軍一片譁然,事情再明白不過。譁然過後變得寂靜,耳邊只聽到陣陣風聲。
大家都在等待沈讓發號施令,但沈讓卻未說出隻字片語,半眯著眼,靜靜的看著婁公印。
我沈讓與他並肩作戰,曾經一起防範過無數次吐蕃的偷襲。軍令、教練、擒拿、賞功、他從未與我產生有過隔閡,甚至有時心意相通,我未說完作戰計劃,他便已知曉我的安排。如此得力助手,猶如我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
如今,戰事少了,大宋邊疆逐漸穩固,百姓安居樂業。可他竟有了取我代之的想法。近來有些事情我不是毫無察覺,是想再給他次機會。可沒想到他做的如此不留情意。婁公印,我該殺你嗎?
婁公印無言以對,沉寂過後,面容扭曲哈哈大笑“沈讓,今日我栽在你的手上,不是我無能而是你幸運,老天派這小子來助你,不然明日坐在指揮之位的,就會是我,婁公印!”
眾兵噓唏,沒想到婁公印真的是這種人。
婁公印面容變得陰冷,衝著沈讓喊,“倘若你還念舊情,就再與我單挑一次,無論勝負我都會伏法,如何?”
沈讓肅靜起身,沉穩的說道,“好,你我相交一場,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他拿起大刀向婁公印走來。
婁公印先發制人持刀跳起衝向沈讓,沈讓也毫不吝嗇全力拼搏,‘呯嗙~’之聲響起,兩人一陣火熱的刀光劍影。
婁公印趁人不備,突然向身後一摸似要發出暗器,小夜心驚,不好,難道他臨死前也不放過沈讓?
沈讓自然也看到了,在婁公印出手之前,奮力刺向婁公印前頸,刀尖從前勁刺穿,婁公印頸處噴血當場斃命,然而他那隻向後摸得的手卻空空如也。
原來婁公印盡輸,不肯受軍法酷刑,想逼沈讓代手儘早結束他的性命。
這就是無聲的戰場,他們多年前一起對抗敵軍時都不曾有過異心,然而卻在邊疆穩固,生活安穩之時生出貪念。這也是現實,任何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都可拋下‘情義’二字。
婁公印雖為了一己私利死有餘辜,沈讓卻也不曾手軟,親自結束了這人的性命。硝煙四起的戰場無情,這無聲的戰場更無情。
沈讓看向皺著眉頭的小夜,問道“第一次見殺人 ?'…87book'”
小夜搖搖頭又點點頭,一聲不吭向大帳走去,留給沈讓一個瘦弱的背影。
沈讓也不多想,命人抓住準備逃跑的另外兩人。那兩名心腹一開始說是出去方便方便,後又無法解釋方便時為何帶著包袱銀兩。
沈讓一聲令下,“老實交代留個全屍,若還有隱瞞便五馬分屍。”兩人腿軟到地。
扎巴堅增最終還是被押進大牢。
當晚小夜留在帳內和衣而睡,沈讓瞧見小夜疲憊也不忍打擾,便去另一帳內休息。
大夏國都興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