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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父親的。兩張像是同時畫的,當時我大舅剛去世,留給我們每人五十英鎊的遺產,我們商量後決定把這些錢用來鑲嵌這兩個畫像。可是這東西又太值錢,多蘿西便經常把它們與那個最好的銀盤子鎖在一起,盒子也藏了起來。她決不告訴我藏在什麼地方,因為她說我神經太脆弱,如果進來個竊賊,拿上了膛的手槍抵住我的腦袋,問我把銀盤子和珠寶藏哪兒了,我肯定就說了。至於她,她說她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洩密,想都不想。(我肯定希望她別經受這樣的考驗。)不過這就是不經常戴它的原因。這一回只是我第二次戴它。我甚至不能拿到它,不敢瞧瞧它,只在心裡盼。今晚我本不該戴它的,可是多蘿西把它拿出來給我,說門泰思公爵夫人要佩戴著家傳鑽石項鍊來這裡,我家的珠寶頭像倒可以給她老人家適當捧捧場。”

“我的天哪!她真的來!你知道我可從沒見過個公爵夫人。”派珀小姐挺直胸膛,伸長脖子,像是下決心要像她三十年前上寄宿學校所受的教誨那樣在“她老人家”面前做到“儀表端莊,不錯規矩”。可沒一會兒她猛一動洩了勁兒,散了挺直端莊的姿勢,對菲比說道:“瞧,瞧!那就是喬姆利先生,我們的地方長官,”(他是科爾漢姆鎮的大人物)“穿紅緞子的就是喬姆利太太,兩位先生,我敢斷言,就是從牛津來的喬治先生和哈里先生,還有喬姆利小姐和漂亮的索菲小姐。我要過去和他們說說話,可是沒個先生陪同穿過大廳怪難看的。那邊不是肉鋪老版考克斯和夫人嗎!了不得,科爾漢姆的人似乎全來了!我是在弄不明白考克斯太太怎麼能付得起這麼高階的衣裳,因為我知道考克斯上次買了我兄弟的羊,付款時還頗有困難呢。”

就在這時候,樂隊定好了調,兩把小提琴,一張豎琴,還臨時拉來個單簧管。幾樣樂器儘可能配合得使樂曲聲聽起來和諧,樂隊開始演奏起一支活潑輕快的鄉村舞曲,一對對舞伴也開始紛紛入場。吉布森太太一見辛西婭是這些早早下場拋頭露面的人中之一,便暗暗氣惱。原來早早下場的表演者大都是準時準點到的霍林福德鎮上的平民,舞會如果定在八點開始,這些人便根本想不到晚點到,也不想因晚而失去一部分他們花錢買來的歡樂。她一下場,影響得莫莉也坐不住了。她就坐在辛西婭旁邊,盼著下場跳舞,這會兒她的一隻小巧玲瓏的腳正合著歡快的樂曲打拍子。

“你親愛的爸爸向來非常守時!今晚守時幾乎像件遺憾事一般,我們到了後還沒見一個我們認識的人來。”

“噢!我倒看見了那麼多我認識的人。那不是斯米頓先生和斯米頓太太嗎?還有他家那位脾氣溫順的好女兒。”

“嗨!你怎麼盡說些賣書的,賣肉的。”

“爸爸已經找到了一大堆朋友去說話。”

“是病人,親愛的——不好說是朋友。看得過眼的人也有一些,”她的目光落在喬姆利一家身上,“不過我敢說他們是從阿什科姆或科爾漢姆一帶趕來的,所以計算不準路程,沒想到一會兒就到了。我惦著托爾斯莊園的人什麼時候到。哈!那邊時艾什頓先生,還有普雷斯頓先生。瞧著吧,大廳裡要滿起來了。”

果然如此,因為大家都聽說了這場舞會將辦得特別棒。托爾斯莊園的一大幫人要來,裡面還有一位戴著家傳鑽石項鍊的公爵夫人。每逢這樣的時節,該地區的大戶人家想來家家賓客盈門。不過現在時間尚早,大廳裡基本上全是各鎮的居民。郡中的大人物要晚一點突然露面,大人物中最重要的一位便是托爾斯莊園的那位老爺。可是今晚他們不同尋常地晚。猶豫沒有貴族人家給大家提神,整個氣氛顯得渙散,凡是自認為有地位在商人平民之上者都感到舞跳得沒勁。然而,那些平民百姓卻連蹦帶跳地玩了個痛快,體力運動和精神興奮使他們眼睛閃亮,臉蛋通紅。有些做家長的比較謹慎,惦記著第二天還有正事要幹,便開始考慮幾點就該回家的問題。但別的人都有好奇心,要看公爵夫人和她的鑽石項鍊,有的表示出來了,有的沒有表示出來。門泰思家的鑽石項鍊在上流社會中比在眼下聚會的這些人中更有名氣,另外,經名門大戶人家的女僕和管家娘子一傳,那名氣就傳到平民百姓中間去了。吉布森先生得暫時離開舞廳一會兒,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但他的事一辦完,就會立即返回來陪他妻子。他不在的這一陣子中,吉布森太太暫且躲開兩位布朗寧小姐,也躲著她那些老熟人。這些老熟人她要是不躲著點,就會主動地和她談起話來。她躲著熟人是為了在托爾斯莊園的人露面後好粘附上去充個外圍數。辛西婭也真是,誰只要請她跳舞,她就答應,隨請隨跳。假如不是這樣的話,等托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