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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裡,而後派了來看望他的尹三去請太醫。

鄭太醫很快趕到,給霜容診治。而後邊開藥方邊向一旁的端御康解釋:“太皇太後本就體弱,這兩日又受了風寒,寒氣侵體,才會如此,需時調理。”

之後的日子,端御康一直盡心盡力服侍霜容,喂藥餵飯,無微不至。霜容也很順從的享受天倫,只是身體卻一日日弱下去,開始還能堅持去誦經,後來就再也無力起床。

端御康越來越心驚,鄭太醫來看了幾次,卻只是搖頭,繼續開著補藥的方子,同時重複著一句話:“心病尚需心藥醫。”

霜容的心病是什麼,端御康自然心知肚明。想到自己那日與端御清的對話,卻不想會無意害了自己的母親,就更是每日被愧疚逼的難以喘息。

霜容卻並無怪責之意,有時還會看著守在床邊不眠不休的端御康,伸手撫著他的頭髮,重複著一句話:“康兒,不要難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再之後,霜容的神智漸漸開始有些恍惚,偶爾會死死抓著端御康的手,看著端御康的眼裡蘊含著滿滿深情,嘴裡輕聲念著一個名字:“明析。”念著念著就會不自覺的微笑合上眼,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美好畫面。

端御康開始還一頭霧水,直到後來看來訪的鄭太醫聽著這名字沈沈嘆息神情複雜,相問才知道,明析是自己父皇端離的字號。

於是就更是心酸,母後對父皇的愛,雖然這麼多年不見表露,可如今看來,似乎也從未消退。只可惜,眼裡只有秦連一人的父皇,卻辜負了後宮所有的女人。

想著想著端御康就更無奈,自己似乎是繼承了父皇的喜好和母後的執著,於是才會落到如此地步。

再之後霜容又硬是撐了一段時間,可儘管端御康日日服侍在側,悉心體貼,霜容卻還是未能等到夏天的來臨。

彌留之際,有迴光返照的現象。霜容意識有了一絲清醒,拉著端御康的手,欲言又止。端御康把頭靠過去,聽到微弱的聲音:“康兒,不要再去愛一個不可能得到的人,太辛苦了。你看母後,這一輩子……”

聲音漸止,緊抓著端御康的雙手也慢慢滑落垂下,端御康緩緩抬起頭來,雙眼通紅看著霜容閉目沈睡的安穩臉龐。

那張臉上,並沒有痛苦,卻有著鬆了口氣的解脫,宛如終於放下了一直以來縈繞著的心事一般。

太皇太後秦霜容薨,身為皇上的端御清自也清楚情況,下旨厚葬。

於是頭七這幾日,清賜宮突然變得熱鬧。來往弔唁大臣不絕,端御康也懶得理他們,統統讓尹三去應付,自己躺在霜容房裡的床上,靜靜的發呆。

頭七過後,霜容下葬於皇陵。端御康穿了孝服,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受了大半輩子苦痛的母後終於入土為安。沒有眼淚也沒有傷痛,只是一直安靜的看著棺木被抬起,緩緩放入土裡,而後轉身,平靜的返回清賜宮。

霜容以太皇太後之禮厚葬,為了表示重視,端御清也推了國事趕來。站在一旁看端御康一直冷靜的表情,而後盯著尹三扶著端御康回宮的相偕背影,端御清不由就皺了皺眉。

晚上,端御清在天一殿怎麼都睡不著。有種莫名的不安和煩躁壓在心裡,讓他輾轉難安。折騰了好半天,終於起身,套了件袍子,走出天一殿想散心。

走著走著卻莫名其妙的,雙腿如同有自我意識一般,帶著心事重重的主人來到清賜宮門口。

等端御清反應過來,一腳已經幾乎踏進了清賜宮的門檻。抬頭看看,大廳靈位前的墊子上,正跪著端御康。端御清正欲進去,卻忽然看到房裡走出來尹三,手裡拿著自己上次送給端御康的披風。

端御清幾乎是本能的立即縮回腿,靠在一邊看著廳裡的情形。

尹三快步走來,把披風給端御康披上,小心開口:“康王爺,天不早了。您別跪在這兒了,身體會吃不消。”

端御康伸手,緊緊握住披風,身體卻沒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王爺。”尹三剛毅的臉上滿是擔憂:“您要是受不了就哭出來,別這樣……”

端御康似乎有些無奈的抬頭看看他,淡淡應:“我沒事。算了……聽你的,我回房去。”說著動了動身體就要起身。只是估計跪的太久腿已經麻木,站不穩差點摔倒,被尹三一把扶住,仔細的攙著,走向房間。

端御清陰著臉看了許久,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才不著痕跡的轉身離開。

次日晨,尹三接到調令,負責之後一週的值夜。

晚上,端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