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曲婉梅豐富的表情,柯添財也忍不住湊上前去看,陌生又熟悉的場景一一出現在眼前,以前那美好的歲月似乎就近在眼前。
“慢著……”柯添財把手覆蓋在曲婉梅正在翻著相簿的右手上,制止她的動作,“這是……”
照片上是一片潔白的沙灘,遠處圓月小小,襯托出這片沙灘的長,浪溫柔地撲打著岸邊,沙灘上有兩道影子,迷迷糊糊地,還有一些交疊在一起的地方,看起來合二為一。
“我有緊要的事情要出去一下!”幾乎是一動靈機,柯添財倏地跳起,抓起了自己放在旁邊的外套便往外奔去。
☆、無敵
豔陽似火,燃燒著那一層毫無雜質的皎白,細紗在鞋子下滾動,快速的步伐在沙灘上留下了急促的腳印,可浪花一翻,就將之抹了去。
他知道馮璽去哪裡了。
他怎麼不曾想到這個地方呢?
走了大約三分鐘,他的腳步一頓,眼睛直直地往著眼前那小小孤獨的木屋,不同於歐洲等地的休閒木屋,這木屋是柯添財設計,馮璽找人來建造的,是馬來西亞的熱帶風情,高高的柱腳是它的特徵,正門前有一道木製的樓梯,木屋屋頂是椰樹的葉子製成的,充斥著自然原始的氣息。
這片地是他們向一個老人家買的,這個地方偏僻,從城市行車要大概兩個小時才到,道路彎彎曲曲的極為難尋,就算是風景再秀麗也全然沒用,這地方有個天然湖泊,一眼望去是看不見岸的,他們到的時候還以為是海。
馮璽小時候顧他的奶媽是這裡出生的,所以他才知道這個地方卻未曾來過。當他和柯添財一起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們第一眼就已經愛上了它。
以便宜到不可置信的價錢買下了建造木屋的那一塊地,馮璽和柯添財都感覺到欣喜萬分,他們總是興致勃勃地聊著要如何地去建造自他們自己的別墅,在城市住厭的時候好有個收留的地方。
“等有天我的生意做不成了,我就回來這個小木屋,當個漁夫也不錯。”馮璽曾經這麼說道。
門雖然也是木製的,卻沉重非常,很是牢靠,推開門之後,它就會發出了類似據木的聲響,輕輕的,有些刺耳,類似酒精的味道撲鼻而來,柯添財第一眼就看見那位趴在桌子上發出粗重呼吸聲音的馮璽。
如果馮璽沒有發出呼吸聲,柯添財的心臟在那一秒可能就會停了。
“馮璽。”柯添財走上前輕輕地去搖他,輕喚他的名字,誰知他只是低聲喃喃幾句,轉了一個身,人依然沒有醒。
馮璽的臉幾天不見卻瘦得宛若被削去了半邊魂魄,下巴隱隱冒出了青黑色的鬍渣,輪廓因為瘦削而深刻,依然俊美異常。
“我帶你回家。”柯添財明知道馮璽聽不見卻還是說道,他把馮璽的一隻手扣住了自己的肩膀,然後攬著他的腰想扶他站起。
實在算不清馮璽在他面前醉了多少次,他次次都是這樣帶著他回家,自然熟能生巧,雖然這樣,但柯添財依然不嫌麻煩。
如果馮璽老了,要柯添財這樣扶著走路,柯添財都還是樂哈哈地說願意的。
喝醉了的馮璽就像是一個討人喜歡小孩,聽話率性,目光茫然且無邪的,酒品算是極好的,只是懵懵懂懂,總是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更是惹人憐愛。
就這樣扶著馮璽走到門旁,就聽見一把隱藏怒氣的女聲,“想不到還是讓你早了一步!”
張雪奐就這樣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後面還跟著幾位穿著黑色西裝的高大男子,張雪奐一頭烏髮被湖風吹得宛若輕紗般地曼妙舞動,身上一件雪白罩紗洋裝勾勒出絕好的身材,腳下是金色高跟靴子。
輸了還趾高氣揚讓柯添財看了心裡不爽。
“抱歉!”柯添財面無表情地看了張雪奐一眼,“你還是要遵守諾言。”
張雪奐脫下太陽眼鏡,尖銳的指甲捏著太陽眼鏡的邊框,宣洩著自己的不甘,“遵守諾言向來都是君子才會做的事,可是我同樣的也深感抱歉,我張雪奐從來都不是君子。”
柯添財瞪了張雪奐一眼,“你耍賴!”
張雪奐有她身為千金小姐的高傲,她不曾輸過,她也從不認輸,“為了馮璽,我絕對願意揹負出爾反爾的名聲。”
柯添財轉頭望了一眼窗外的湖景,忽然覺得身心疲憊,“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們?”
張雪奐把落在前額的頭髮統統都撥到頭皮上,“我也是想要問你,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對話偏離的方向越來越詭異,柯添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