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解惑教化之恩。”尹扶蘇笑著飲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這道,“我看王妃不知道從何說起,不如就先聽我講吧。或許王妃能找到答案,或者王妃能摸出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好。”郝平湖對名人軼事並非絲毫無興趣,而眼前的尹扶蘇,她有些好奇他是怎樣的男人,會讓百里紫苑那樣的女人另眼相看到逼婚。
“其實我是前震國大將軍的二子,到十四歲,我自認腹有三千文章百部兵書,可我自小體弱,父母兄長愛寵,不讓我習,我顧及父母心事也便不強求,一心似乎是就要做個文官就足夠,但其實我的理想是和我爹、我兄長一般馳騁沙場。”
郝平湖盯著尹扶蘇目光中湧動的光彩,只覺心之所往便是如此模樣,他是真心的志在楊威沙場,可礙於家人的關切,他卻隱藏了自己這份雄心,他的志氣如此豪壯而又對家人如此細心溫柔,這樣的男人怎能不讓人升起幾分喜歡?郝平湖已經有些理解百里紫苑了,這個男人是確實的人中龍鳳,百里紫苑也確實慧眼。“那後來你改變主意是因為殿下?”
“不錯!其實說來,我算是被趕鴨子上架。”尹扶蘇笑道,“我第一次是作為軍師跟隨殿下的。當時殿下被聖諭派出皇城往燕南之地平亂,需要一名軍師,先皇讓他在朝臣中挑選,他偏選中了在翰林院初仕當值的我。那年殿下十二我滿十四。”
“他是如何知道你有這份雄心而特別選中你?”郝平湖難以想象十二歲的百里寂夜掛帥出征,更不能想象他當時便有了識人之明。
“我後來也問過他為何挑中我?”尹扶蘇唇角銜笑,如飲甘醴,“殿下說起一件往事。在那之前有一年時間,我兄長出徵,殿下為之踐行,我當時聞兄長克敵之計,覺有疏漏,故而提及一句兵法之道。就這件事,殿下說他記住了我!”
“”郝平湖默然了許久,才慢慢幽嘆道,“看來他確實是有伯樂相馬之慧覺。”
“當時我父親和兄長自然是竭力反對,以我自由體弱多病為由,求請皇上收回成命,讓殿下另指他。當時我也是想拒絕殿下的,我不願意涉足疆場,那樣會勾起我的理想。”尹扶蘇這會兒依舊是留著笑的,卻隱有一息悵嘆。
“尹大將軍當初的心思也不是不能理解。”郝平湖能明白,觸不到夢想不如不曾靠近,就如她對百里寂夜的愛,他無法愛她郝平湖這個人,她寧可不要他的溫柔。只是
“我來求殿下,讓他放棄用我,他就問我,真的願意一輩子只做個文官?就算我能位極人臣,可我自己真正的理想要如何安放?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任憑天下在手,也是空虛。”尹扶蘇眉目升起凜然之氣,“我的理想真的要因為親人的恩和自己的身子就這麼輕易葬送嗎?”
“你就被說服了嗎?”百里寂夜這些話都說在了尹扶蘇的心坎上吧,尹扶蘇還能怎麼拒絕?知己與伯樂,百里寂夜做得足夠漂亮。
“我還是拒絕了。親人的關愛不是套在我身上的枷鎖,我告訴他,我並非因為這樣就放棄了自己的理想。”尹扶蘇忽然悵嘆了一聲。
“”郝平湖心下感嘆了一回,重情重義,尹扶蘇這般的男兒,當真難得。
“殿下又問我,那麼我是因為自己破爛的身子?”尹扶蘇笑了一聲,“我沒回答,他便說三年之內,我必須變成將軍,十年後,我要做他威震四海的第一大將軍。之後,他直接讓人送客了,絲毫不給我餘地,將我讓人丟出了王府。”
郝平湖瞧著尹扶蘇還顯出微有些難堪般的模樣忍不住掩面笑出一聲,“撲哧殿下確實很可能這樣做的,偶爾想想他其實很任性的。”
“對,殿下任性妄為,但是他卻幾乎沒做錯過任何一件事。”尹扶蘇嘆道,“當初我最終也還是被逼無奈不得不做了他的軍師,後來在南下和剿滅亂軍這段半年的相處中發覺了他待人的不同一般。他出徵前答應我爹孃會保證我的安全,但是實際上他對我可一點沒照應過,甚至,他可以說還一直欺負我,把我這個軍師當一般的傳令兵用。”
郝平湖不禁凝眉,“為什麼?他這麼做是有理由?”如果沒,尹扶蘇怎麼可能還跟著他,這些年一如既往的忠心不二?
“他從沒解釋過。但是我後來才發現,他其實一直習慣用這樣的方法對待他身邊的人。”尹扶蘇突然定望著郝平湖,“尤其對月奴,他比任何人都要求嚴厲,我初以為是因為月奴資質愚鈍,後來才慢慢明白,是因為他對月奴給予的期待高過別的所有人。”
“”郝平湖不禁默然了片刻,“他對月奴確實不比一般人。”
“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