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採蓮。”金花在郝平湖耳邊輕咬碎語。
郝平湖陡然一震,過往從未覺得金花和採蓮關係如此密切過,而且採蓮和她不同,採蓮於自己親如姐妹,也已經被救出去,自己也必會保護她,金花這話於情於理都不恰當。“採蓮已經平安了。我救了她出去了,往後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不你要讓她離開。”金花依舊低聲細語,哀哀苦求一般,卻突然猛烈出手抓住郝平湖,卻壓低了嗓音在郝平湖耳邊道,“讓那個人走開,我有重要事告訴你。”
郝平湖靜默了半晌,她不知道金花的話算不算真,她有什麼要說,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她,但是此刻她卻選擇聽她要說的話。
“定將軍,你能否稍退片刻?”郝平湖轉身對逢春懇請道。
“我要保護王妃你的安全。”逢春一臉肅穆,顯得鄭重其事,沒有絲毫要為其所動。
“我以王妃的身份命令你呢?”郝平湖不喜歡端這個架子,但眼下有這個必要。“何況,她已經是在牢裡了,又受了你們的拷打,已經是負傷累累,還要怕什麼?自己的地盤上,定將軍難道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逢春定看著郝平湖半晌,最終躬身請命道,“逢春遵命。王妃若有事,請一定要出聲。”
郝平湖點了點頭預設,待逢春腳步聲遠去了,郝平湖才回頭對金花凝眉沉聲,“你有什麼就說吧。不過你別想對我耍什麼花樣,我也並非慈悲。”
“我當然知道。”金花似乎撐不住了,歪倒在了牢門前,氣喘吁吁道,“你的性子,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現在還為了秋之遙很恨我,你是不會原諒欺騙背叛過你的的人的。”
“廢話少說!”郝平湖不想跟她談論太多以前,曾經她當她是姐妹,可她回報的卻是“你有什麼事就說吧,至於信不信,我自己會掂量。”
“採蓮”金花一手抓住牢門的鐵欄,“我求你要保護採蓮。”
“我自然知道,這件事根本不用你來跟我說。”郝平湖眉目漸漸緊湊,目光偏斜,縱使對她有怨,也不忍看金花如今的模樣。
金花微微點頭,又搖頭,“不夠。”
郝平湖微頓了片刻,沒有理會金花的話,反問,“我不明白,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關心採蓮了?金花,你這麼關心採蓮是為了什麼?而且採蓮能有什麼危險?她心思單純,不會有害人之心,自然不會和你一樣自招惡果。”
“你怎麼確定她沒有?”金花咳笑了一聲,語氣漸漸咄咄逼人,“已經半年多了,你以為什麼都沒變嗎?就連你,郡主,平湖妹子你也變得不一樣了。以往你的心那麼高,愛恨分明,可現在,你還不是,在你殺父仇人的身下承恩苟活!”
郝平湖背後陡然一涼,如冰錐在骨,“你說什麼?採蓮怎麼了?我的殺父仇人。”
“採蓮告訴了你,你爹滇王死了,他怎麼死的卻沒告訴你,被誰害死的也沒告訴你吧。”金花沙啞著嗓子乾笑了幾聲,有幾分可怖,“你爹就是被你的男人害死的。郡主採蓮來,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要替你的爹報仇來的!”
郝平湖陡然一個踉蹌,險站不住,“我爹怎麼可能?他為什麼要害死我爹?不可能我已經聽他的話乖乖跟他來了秦楚國,他不可能對我爹不利。”
“郡主,你太天真了。你以為女人對燕南王這樣的男人很重要?你以為為了你,他會不顧危險跑一趟署國?”金花說一陣總要歇一陣才能繼續,斷斷續續的還夾雜著咳嗽。“他到署國的最初目的,本來就不是你。”
“你胡說八道!夜不可能去害我爹。就算他有什麼目的,也絕對不會是針對我爹。我爹只是一個小小的署國藩王,和他根本沒有利益衝突,他根本不可能殺害我爹!”郝平湖努力說服自己這件事疑點太多,可是有懷疑的種子落下,便遏制不住發芽。
“有什麼衝突你自然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爹的死和他脫不了關係。你不信我,那你可以去問採蓮。你想她為什麼到了秦楚國卻不來燕南王府找你,她明明知道你在這裡。為什麼她要恨燕南王府?”金花捂著胸口咳了一陣
不會。郝平湖記起來逢春說過,採蓮似乎對燕南王府有仇怨,她以為僅僅是因為百里寂夜曾經打傷她的所為,卻怎麼也不敢去想金花說的可能。
金花喘息了一陣,覷著郝平湖神色晦暗不清,又繼續敘說道,“你爹是因為通敵叛國之罪不能自白而自殺。你爹通的就是燕南王。”
“不可能!我爹絕對不可能通敵。”郝平湖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