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也沒可心,原先那條金鑲玉腰帶已是半新不舊,他又穿厭了,那兩件衣裳也便丟在一旁了。”
柳夫人道:“你們二房怎麼就到這一步境地了?楊家潑天富貴,如今你們這正經主子連一條鑲了玉、嵌了珍珠腰帶都尋不見?我記得老爺當初給了景哥兒兩間鋪子,一間藥材,一間點心,你少拿些錢銀出去,也便不回跑到我跟前來哭窮。”
柯穎鸞心裡又恨,口中叫屈道:“真真兒是誤會,我們二房哪裡就富裕了?我雖管家,但官中錢一分一厘都要記賬,報明母親去處,我雖粗粗笨笨,但到底還是個實心人,何時貪過公家裡頭一分錢?老爺給那兩間鋪子都是小本買賣,一年到頭加一起橫豎不過七八百兩銀子,除去上下打點和本錢,最終剩手裡也不過是四五百兩,這一點銀子,度日也就罷了,哪裡買得起稀奇貨。”說到此處悄悄看了柳夫人一眼道:“自然比不得晟哥兒,公爹把城裡一處綢緞莊,京城裡一處當鋪和一個莊子都給了他,算起來每年足能賺七八千兩銀子呢!他一個未成家公子就有了如此身家,只怕拔一根汗毛下來都比我們胳膊粗了。”
柳夫人登時吃了一驚,坐直身子道:“當真?”
柯穎鸞做慌張之狀道:“母親怎麼起來了?快好好靠著,猛起來頭暈。”一面說一面便探身服侍。
柳夫人一把攥了她手道:“你適才說可是真?”
柯穎鸞道:“怎麼能有假呢母親,容我說一句,老三就算金榜題名,但也是個妾生,比不得正經嫡子,老爺心裡頭高興,賞個一兩間鋪子也無有不妥。只是這賞也忒多了些,這般下去,哪裡還有我們立足之地?”
柳夫人氣得臉色發青,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好哇,好哇,自己嫡親兒子連條像樣腰帶都做不得,卻大把賞錢給那個小婦養!這般下去楊家還不全都虧空了!”
柯穎鸞賞錢給柳夫人揉著胸口道:“母親說得是,消消氣罷都怨我!本是來跟前伺候母親,如今反倒添了堵。”
柳夫人道:“虧得你告訴了我,否則我還矇在鼓裡頭,你還聽說什麼了?”
柯穎鸞道:“旁倒沒什麼,只是有風傳,老爺要親自送晟哥兒上京。”
柳夫人冷笑道:“好,好,如今那呆子成了香餑餑,我孩兒就看作草芥一般了?”說罷喚道:“春露,把梳妝匣子裡那個藕荷色小荷包拿來。”待春露取來,柳夫人開啟荷包,擠出兩個藥丸子大小珍珠,看了看,放到柯穎鸞手中道:“這兩顆珍珠你拿去給景哥兒做腰帶,當爹不肯疼自己親骨肉,我若再不疼惜疼惜,便更虧了你們夫妻了!”
柯穎鸞笑道:“瞧瞧,母親又賞了珍稀物件兒,我這個媳婦再怎麼疼他,也不如母親疼他。”
柳夫人道:“你當媳婦,只要將身體保養好了生個一男半女,便是疼惜景哥兒了。”
這一句正刺中柯穎鸞心事,原來這楊景之竟有些時日未近她身,夫妻間偶有親熱也不過草草完事罷了。柯穎鸞心中不快,臉上仍強笑道:“母親說得是。”此時柳夫人亦有些乏了,柯穎鸞便告辭退了出來。
待柯穎鸞走後,柳夫人躺在床上心中如排山倒海一般,終再躺不住,便起身梳洗一番,又換了件衣裳,命小丫頭子去請楊崢來。
不多時楊崢進屋,見柳夫人紅著眼眶坐在床上,蒼白著臉兒,便道:“你使人請我來有何事?”
柳夫人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道:“我適才想起昊哥兒心裡酸罷了,想問問老爺將他人找著沒有,他一晃已走了三個多月,如今也不知在哪裡”說著淚又滾了下來。
楊崢不提便罷,一提楊昊之額上青筋都繃了起來,咬牙道:“那孽畜真若死在外頭也算他造化!只是他拐走了柳家小姐,留下一屁股爛賬,丟盡了楊家臉面,和柳家這麼多年情義也毀於一旦,我恨不得生生打死他!”
柳夫人本就不快,聽了此話愈發刺心,哭道:“我知道!如今你心裡只有箇中了進士兒子,再想不到昊哥兒和景哥兒了!我們母子幾人在你跟前也是礙眼,不如把我們打發了去,大家也都乾淨!”哭了幾聲,又道:“昊哥兒一走這麼些天,你不過頭一個月派人四處找找,往後就再沒動靜了,根本未將自個兒親生骨肉掛在心上。那個小婦養,此番中了進士,你便送了兩間鋪子和一個田莊,你何時這般對過昊哥兒和景哥兒!”
楊崢怒道:“老大當初和梅家成親,我給了他三間鋪子,全因他揮霍成性,兩年之內,這三間虧空賬目竟有好幾千兩!我還如何再把鋪子給那個敗家孽子?老二也便罷了,他那個媳婦可是省事。如若這兩人也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