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石業雖然有“逢綠必貴”地說法,但在宋代,綠寶石還不是主流產品。因為當時綠寶石的產量實在稀少,而且多數在埃及、尚比亞,辛巴威。品質較佳的綠寶石都被歐洲與阿拉伯包銷,流入中國的並不多……
說起來,中國喜歡綠寶石的風尚還是由秦觀與毛滂開始的,祖母綠一詞起源於古波斯語“Zumuru。原意為”綠色之石“。在秦觀之前,這個詞譯為”助木刺“,這兩大才子聯手重新修改《西廂記》時取了個更雅的譯法,稱”祖母綠“。於是藉助西廂記的傳播,”祖母綠“這個詞傳遍了古代中國。
現在,秦觀毛滂還未重修《西廂記》——因為趙興這裡還沒上演這個劇目,但喀絲麗來自阿拉伯世界,她把喜愛綠寶石的習慣帶到了宋朝境內,身為胡人的她。這種愛好在胡人當中很多市場,能找見無數有共同語言地人。但廖小小她們目前卻未在意,所以喀絲麗有大把的綠寶石作為裝飾。
錢勰不清楚這種阿拉伯習慣。看見喀絲麗頻頻用綠寶石擦眼睛。他很好奇,直盯著看不休,到最後,連蘇軾也有點不願意了,他悄悄用腳尖踢了一下錢勰,示意對方注意端莊。
蘇軾跟趙興接觸久了,也知道喀絲麗與趙興之間沒什麼曖昧關係。但趙興遣散了其他的阿拉伯舞姬。獨留下這位,並且允許喀絲麗享受小妾的待遇。實際上已經把對方當作禁臠,唯一欠缺是採摘而已。他知道趙興雖然對朋友很溫和,很寬容,但本質上趙興是個暴躁地人,一旦侵犯他的私有領域,趙興的反抗會很激烈,激烈到錢勰難以承受,所以他才暗中提醒。
錢勰回過神來,表情有點寡寡的,他自覺的說:“夜深了,子瞻兄,我看夜宴進行到這裡,也該散了吧。”
蘇軾馬上接過對方的話頭,答:“如此,且安置了吧。錢兄,明日正午我再請你。”
滿房子地僕人早就等這話了,錢穆夫一開口,僕人們七手八腳抬過來一張軟床,把他放到軟床上,一溜小跑的抬著他往客房跑。蘇軾等他走後,揉著肩膀說:“離人,炭薪錢發的怎麼樣?”
趙興看著蘇軾地動作,關心地問:“老師,別問炭薪錢了,我辦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廚房還有熱水,老師泡個澡吧。”
蘇軾點點頭,答:“恰好可以睡在木桶裡,倒要麻煩離人了。”
趙興一招手,一群倭女邁著小碎步跑上來,七手八腳的摻著蘇軾往外走,邊走邊在蘇軾身上揉捏著,與其說按摩,不如說揩油。
今天是下雪天,蘇軾自從貶謫黃州後,因為耕田時拉傷了肌肉,膀子每遇到風雪天就抬不起來,而他也正是用這個理由,請求朝廷放歸外任。這個雪天,他同樣膀子痛的抬不起來,等堅持送走了錢穆夫,他已經覺得那條胳膊不屬於自己了。
倭女勤快,頻頻給蘇軾換上木桶裡的水,一名針灸師被叫了過來,給蘇軾針灸,趙興看蘇軾安定下來,自己準備回房,這時,喀絲麗湊近趙興身邊,柔柔的問:“主人,天快亮了,你這時回房間,怕驚醒了她們,不如去我那裡吧。”
趙興愣了一下,無所謂的回答:“好!”
這一夜,其實趙興與喀絲麗之間很清白,他在風雪夜跑了一整天,回來還要陪人喝酒,見到床就立刻倒下,清白的像個初生嬰兒……然而,整個城堡裡沒人相信,連秦觀也不相信。
蘇軾與錢勰昨天都睡得晚,正午時分兩人都沒有起來,秦觀起來了,他精神抖擻地披著黑貂裘在城堡裡四處溜達,溜達到趙興屋前,正撞見趙興衣衫不整地從喀絲麗房間出來,一路走一路打著哈欠,而喀絲麗身穿小衣,不顧嚴寒,赤腳尾隨著他,一邊走一邊替趙興扣扣子,秦觀露出戀惜與懊惱的神情,拍手說:“好一朵嬌豔地胡姬花,離人。你終於下手了。”
喀絲麗看到秦觀,一個轉身,丟下趙興跑回自己地房子,而趙興還在懶洋洋的扣著釦子,彷彿沒聽見秦觀的嘆息,自顧自的說:“雪停了嗎?雪停了我要去四處轉轉,你陪著老師,記住,老師那條胳膊可是千金難換,只要照顧好那條胳膊。剩下的事你就別管了。”
大宋朝逢到下雪分發炭薪錢,只針對城市百姓,四鄉的農民則沒這份幸運,所以。按慣例,下雪的第一天官員忙著發錢,第二天則需要巡視鄉里,檢查有沒有遭受雪災的農民。杭州下轄好幾個縣,等趙興一圈轉完,十五號了。放假日。
宋朝官員每逢旬日放假。也就是初一、十五。
錢穆夫還在城堡裡做客,不過這時,已經不需要趙興出面招待了。蘇軾全家都搬進了趙興的城堡——因為宋代房屋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