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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部分

來船用旗語跟擱淺船聯絡,江邊的人看不懂旗語。只感覺到兩方把旗幟一會升上去,一會降下來。不一會,四艘中型快船也開始放下小船,向遼人所屬的北岸追逐過去。原本還在與小舟上地人糾纏地遼兵,見到江中戰船來了幫手,他們一個唿哨,轉身向河岸深處、地平線盡頭奔逃。

“快快快,快把趙離人喚來”,陳焦灼地催促。

趙興被叫上岸的時候,一付出遊行獵的模樣。他手裡牽著一條狗,身上披掛整齊。那條小牛犢大小的狗還興奮的咆哮不停。陳是文人。見到這頭微縮版的小獅子咆哮不停。顧不得厭惡,連忙躲在童貫後面。借童貫高大的身軀掩護。童貫心中也怕的兩腿哆嗦,範純粹竭力保持鎮定,唯有張敦禮神色如常,他招呼與自己同來的那名中年人上前,嘴裡吹著口哨,用手去摸那隻小獅子的頭,邊扭頭向身邊那位中年人介紹。

“曹兄,這就是我家兩兄長喜歡地吐蕃金獒,這玩意兇狠著呢,一頓能吃一隻羊,你不是也常想想弄一隻玩玩嗎?如今這可是現成的,想要,只管開

那位“曹兄”也將手伸出去,想撫摸不敢撫摸地樣子,趙興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衝張敦禮打招呼:“我似乎見過你——你就是張家那位做人最失敗的駙馬都尉吧?快說,找我來幹什麼,別耽誤我打獵。”

張敦禮哈哈一笑:“趙兄,可不要亂說,這位曹兄名曹煜,乃是簪纓世家曹氏,其祖濟陽王曹彬,其父左領軍衛大將軍曹詩、其母魯國公主。”

所謂“簪纓世家”,也就是現代所說的“將門世家”。在宋代,這樣的簪纓世家也是駙馬世家,歷代生下的子孫都必須娶公主,做皇宮侍衛大將。而曹氏將門可謂大宋第一將門,其家族綿延傳承,連其後的秦檜都以娶了曹氏將門的女子做兒媳為榮。

趙興微微一笑,饒有興趣的打量了一眼曹煜,又轉身掃了一眼張敦禮,嬉笑的說:“奇怪了,這次宣旨,居然來了一位駙馬,一位駙馬地孩子——有什麼事,快說,我手下地士兵正在戰鬥。”

其實,這時候槍炮聲已經停息,擱淺的兩艘船上,先後下來了約五十名士兵,後趕到地那些中型船也派出了百餘名水手,他們已經登上了北岸,從這裡可以看到,北岸上人聲、狗聲響成一片,登岸的每隊士兵都牽著一條大狗,活脫脫一副打獵的模樣。他們正在岸上不耐煩地張望這裡,準備去追逐遼兵。

流北水河是一條運河,江面並不寬闊。早先兩邊的河岸都修過堤壩,以束縛河道,只是年生日久,在南岸,宋朝所屬的堤壩尚算完整,而北岸遼人所屬的堤壩早已完全崩塌。趙興說話這功夫,大家站在稍好點的南岸上望著對面情景,他們目視著士兵涉水上岸。開始擰乾身上的衣服,檢查火藥袋……

趙興打了個呼哨,他手中那條咆哮不停的狗乖乖的臥了下來,張敦禮也終於把手落在狗的頭上,曹煜蹲下身子,撫摸狗身上像緞子一樣金燦燦的皮毛。趙興順手把狗韁繩遞給張敦禮,張敦禮隨手向身後一指,陳得到暗示,趕忙上前遞上聖旨,說:“趙大人,老夫也就不多禮了,這是官家新下的幾份聖旨,你看看。”趙興隨手翻開一份聖旨,首先看到的是赦免三十三名貶官的聖旨,他嘆了口氣,指著名單上地三十三個人。說:“陳大人,人都說貶謫嶺南彷彿死刑,你看看這名單上的三十三位賢者,可有幾人還活在世上?他們有誰還需要別人的赦免?”

陳勉強回答:“朝廷不是已經赦免了坡公與蘇轍了嗎。另外,蘇門四學士也一一赦免,趙大人,這還不夠?你還需要什麼?”

趙興淡淡的回答:“我需要公正。我希望朝廷今後公正地對待每一種不同意見——唐代魏徵曾經說過。兼聽則明,偏聽則愚,治理國家,應該把國家當作一個整體,兼顧各方面的利益,才能保證我們制定的政策不是以傷害一部分人為代價。我希望朝廷把這次黨禍作為教訓,以此為例,永不以言論罪士大夫!”

陳挺身回答:“朝廷已任命章章相公為山陵使,並下詔以韓忠彥為相,如今朝中。唯奸佞曾布未去。但本官以為,曾布這廝的好日子也長不了了。”

趙興搖頭:“瞧。這恰好不是我需要地公正!公正,不是一夥人當權就竭力報復另一夥人,並壓制另一夥人地言論與思想。我認為,新黨過去的主張確實有過激之處,然而新黨當中依然有許多能吏。我需要的並不是清掃,我需要的是調和,現在大宋再也折騰不起了。”

這話陳不喜歡,在他所受的教育中,沒有“調和”這個概念,他從小接受的是“夫子誅少正卯異”——政治主張與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