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王氏在劉大爺跟前,好聲好氣的認個錯,估計劉大爺都能當王氏這回是想通了,說不準就鬆口讓人回來呢,畢竟他只是想給王氏一個警醒,至少目前還沒有要兒子休妻的想法。
偏小王氏絕口不提王氏反省的事,還妄圖把責任往劉家身上推,話裡話外都帶著向眾人暗示劉家不近人情的意思,這讓劉大爺如何不生氣?
本來只是小懲大戒的,現在被這麼一鬧,王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得來了。
想到這裡,劉青松了口氣,心情有些輕鬆。
雖說做人不應該落井下石,可是王氏不在的這些日子,家裡都和諧多了,不僅沒有人時不時在旁邊挑刺,連平時看她不是鼻子不是眼的劉雅琴,似乎也聽蔣氏說了什麼,最近對她的態度和善許多。
王氏回來得越晚,劉青耳根清淨的日子便能維持更長了,讓她如何忍得住心裡頭的喜悅?
☆、第四十一章
就在劉青胡思亂想的空擋,關緊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李氏進屋,見劉青歪在床頭,手裡還拿著她縫到一半的新衣裳,不由笑了:“怎麼又在看這衣裳?還怕娘縫得不好不成、”
劉青只是習慣性找點東西拿在手裡,心裡想著事情,就忘記放下來了,冷不丁被李氏這般打趣,倒也不否認,笑眯眯道:“我看看娘是怎麼縫衣裳的,以後咱們家日子越來越好了,也給娘做幾身新衣裳。”
或許是思想變了,以前劉青說等家裡有錢,或者是自己賺錢如何如何,李氏都是縱容的一笑,並不當真,沒有戳穿只是顧忌她的面子。
然而現在劉青展現出自己的能力來了,即便在劉青看來只是一點點,李氏卻已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就好像她深深相信劉延寧一定能考上功名一樣。
因為信了,李氏頗為認真的拒絕道:“以後有了錢,也得給你攢著做嫁妝,娘都這麼把年紀了,做什麼新衣裳?”
“那可不一樣。”劉青笑眯眯的道,“等我哥考上秀才舉人什麼的,娘就是舉人老爺的娘,要被人喊一聲老太太的。縣裡那些舉人老爺,家裡都是衣食無憂,僕婦成群的,咱們家不講究那些,但娘至少也要穿金戴銀罷,否則怎麼配得上這個身份?”
劉青也是今天吃酒席的時候,聽人家打趣蔣氏,才知道一個舉人的名分,竟然如此有地位。
其實像那些社會地位都是虛的,什麼見到官老爺不必下跪行禮啊,不必交賦稅,這些還只是小打小鬧,真有這特例,也賺不來大錢。
主要是縣裡但凡考上了舉人的,最後都被知縣網羅於門下,要麼在知縣手底下當個小官,要麼充當知縣府的智囊團,常常來往於知縣府,便能被富商們捧著錢財美女養著供著,搭上些人脈,偶爾還能以旁人的名義做點生意。
是以,那些舉人老爺們一個個富得流油,活得不要太舒服。削尖了腦袋去考進士,就算當了官,日子不一定比窩在小地方更安逸舒服。
不過劉青想的是,只要劉延寧也能考上舉人,劉家人拼死拼活供他讀書便值了,供出一個舉人老爺,整個家裡跟著有面子不說,還能與當地父母官來往,又能賺大錢,他們刨地一輩子,都別想過這樣的日子。
當然只是個舉人尚且如此,如果劉延寧還能考上個進士,得個一官半值的,那就是超高回報了,劉家跟著成為官宦家屬,縱是見了縣裡的父母官,對方也得禮待三分呢。
劉青說得這些,李氏未嘗不清楚,但還是被她哄得忍不住露出了笑臉,嗔了她一眼道:“我這年紀就成了老太太,那你爺爺奶奶是什麼?”
劉青嘿嘿一笑,的確有些答不上來,她又不瞭解那些舉人的家裡都是怎麼稱呼的。
索性李氏也沒讓想著要她回答,只是嘴上說著罷了,見劉青不開口,便又道:“再說了,那些舉人老爺都是自個兒能幹,才被知縣老爺看中,被你一說,好像考上舉人,天上就能掉錢一樣。”
劉青心說別人雙手捧上來求著你收的,跟天上白掉的又有什麼區別。不過還遙遠著的事,她不欲同李氏爭論,只笑了笑,話鋒一轉,問起李氏:“對了,娘,爺奶今兒跟你們說啥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李氏拍了拍她的頭,明顯不想回答,從她手裡接過布,坐在床沿道一邊縫製,一邊道,“你師傅今兒還在上頭幫忙,晚上也得擺酒席,想是沒功夫教你了,你若不想繡花,便好好歇著,或者跟你大姐一起去玩也行。”
因為劉青實在太讓李氏放心,這種師傅不在便放假的日子,李氏非但不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