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見她有些鬆動但沒有被自己說服的樣子,想了想,又加了把火道:“我就不信其他像我這般年紀的姑娘,也都不去街上的。就算我現在不學這些,往後也是要知道的。”
李氏臉色微變,這會兒才想起來了,她也不想女兒嫁給莊稼漢,倘若這次兒子能考個功名,她女兒少不得說個好人家,就算不說個青山書院的學子當女婿,至少也要給女兒說個在城裡的、家底殷實的人家。
若是這樣的話,她女兒往後就是城裡人了,自己的確不應該把她拘在家裡,多出去長長見識,就是嫁去了婆家,也不怕被瞧不起。
想到這裡,李氏眼神定下來,微微點頭:“也是,我們青青現在是大姑娘了,也要學著持家。罷了,這錢袋你自個兒收著罷,去了街上,多看看你金奶奶是怎麼買菜,怎麼講價的。”
劉青眼神一亮,露出些歡喜的神色來,忙不迭的點頭。
李氏看她的樣子就覺得不靠譜,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再一次叮囑道:“讓你去是做正事,跟你金奶奶學著持家的,可不是叫你出去玩。”
“娘就放心罷,我一定好好兒學。”劉青拉下她孃的手臂抱在懷裡,撒嬌似的晃了晃,這麼一把年紀了挺好意思,“咱們除了買雞,還需要買別的嗎?”
李氏一聽她這話,就明白了,細眉挑了挑:“你還想吃什麼?”
“好久沒吃豬油了,我想買塊板油回來熬。”若說劉青穿越到這個什麼都不便的時代,還有什麼是她覺得安慰的事,那就只有一件——吃。
雖然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劉家的生活水平處於一個赤貧的狀態,劉青吃不飽也不想吃,那真叫一個生無可戀。
後來劉家開始賣茶葉蛋了,一次賺的比一次多,眼看著要發家致富了,蔣氏也開始大方起來,日子就漸漸變得好過。
過年時,蔣氏賣了三頭豬,留下整整一頭自家吃,殺豬的第二日,她還用板油熬了整整一大盆的豬油,豬油結成雪白無暇的豬油膏,劉青最喜歡的就是用豬油下飯下面,尤其是豬油飯,放點蔥花、鹽和醬油,舀一勺豬油下去,就著熱騰騰剛出鍋的飯拌勻,劉青可以吃整整一大碗。
遺憾的是他們搬到江州城來,別的東西都可以帶,豬油卻因為沒有好的容器裝,怕在路上沾了灰吃不了,就沒拿了。
“一個女孩子,見天兒想著吃是怎麼回事,家裡何曾短了你的吃食?”李氏看著劉青一臉饞樣,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不過嘴上是這麼說,手已經很誠實的去懷裡摸銅板了。
“錢袋裡我只準備了買雞的錢,或許有些剩餘,買板油怕是不夠的,這兒還有二十文,一起拿去罷。”
劉青接過銅板,笑呵呵的道:“娘可不能冤枉我,書上都說了‘民以食為天’,我這不是整日都想著正事嗎。”
“你這張嘴啊,黑得都能扯成白的。”李氏擺了擺手,笑道,“還不快去你金奶奶家?再晚指不定她就走了。”
劉青遂將錢袋揣穩了,告別了李氏要出門,剛走到院門口,就瞧見金氏匆匆走過來,遠遠的對她道:“青青,你娘在家嗎?她不是說要我幫你們家買雞……”
“金奶奶。”劉青也快步往前走了幾步,才停下了步子,笑道,“我娘是想讓我跟您一塊去兒去,也好在您身邊多學些東西。”
金氏停下腳步,打量了劉青幾眼,雖然有些奇怪,以李氏疼孩子的性子,怎麼會捨得讓她家姑娘拋頭露面?
但金氏轉瞬又能明白了,李氏再疼孩子,她家獨門獨戶的在城裡,雖說遠親不如近鄰,可鄰居再好,也不如自個兒立起來。李氏是個寡婦,出門各種不便,延寧是男子,又是讀書人,更不能叫他操心這些,剩下的可不就是青青這丫頭了麼。
李氏再疼女兒,家裡也要個能操持裡外的。
金氏想明白這裡,遂笑道:“也好,那青青就跟我走罷,奶奶一定好好教你怎麼買菜,怎麼講價,你以後自個兒去,就不怕被宰了。”
“那真是麻煩金奶奶了。”劉青笑著到了謝,見金氏朝自己伸手過來,也不見外的拉了過去,這親密的樣兒,看起來倒像是一對母女。
金氏健談,劉青也不是悶棍,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去了街上買菜,全程都沒冷場過。
因為聊得開懷,金氏路過各種攤子,不管是不是自己要買的菜,都會指著對劉青指點幾句,比如這菜叫什麼名字,怎麼挑,大概賣什麼價格。
劉青聽得認真,時不時還一臉崇拜的樣子,捧道:“金奶奶懂得真多啊,我都記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