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談論的正是半個時辰前接到的皇帝急發的聖旨,而聖旨內容竟然是讓他們主動出擊攻打北漠國,任務是拿下北漠國百里領地。
蔡天鶴為此事已經考慮多時,“義父,恕天鶴直言,就天鶴看來,皇上並不是要這北漠國領地而是別有他意。”
苑鍾程點點頭,“繼續說。”
“雖有之前有北漠國兵馬挑釁,不過那只是因為吸引我們注意,其真正目的是出其不備攻下阿達城。我的意思是說,如若沒有他國內亂,想要輕易攻佔是比登天還難,何況這北漠**事強大,所以我懷疑皇上這道旨意與當初北漠國一樣,其意並不在攻佔多少領土,定有其他安排。”蔡天鶴大膽猜測。
苑鍾程哈哈大笑,“天鶴啊,你這孩子最大的優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蔡天鶴一抱拳,“情義父明示。”
苑鍾程減了笑意,但那雙眼卻帶著濃濃的讚賞。“自信,你最大的優點便是自信,如若這道聖旨其他人接到必然戰戰瑟瑟,而你卻能冷靜分析,大膽揣測聖意,而後便極為相信自己的直覺,對嗎?”
蔡天鶴面上有了一絲窘迫,原來義父知道他是猜的,其實一道聖旨根本分析不出皇上到底何意,怕是一百個人分析也有一百種答案,而他雖然說得振振有詞,其實完全是為了圓自己的直覺罷了,真沒想到義父是如此瞭解他。
苑鍾程笑著指了指他,“雖然人的直覺不可信,但有時卻最為準確的,尤其是在猜測毫無根據的事情上,在這件事上我與你意見相同,皇上此次聖旨並不是為了真正攻打北漠報那阿達城之仇,他定是另有安排,至於什麼安排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蔡天鶴面色越來越嚴肅,皇上到底想做什麼?
苑鍾程起身在書房中慢慢踱步,一邊走一邊慢慢說著,“天鶴,記住,為人臣子,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皆要時刻揣測聖意,雖妄加揣測聖意是大罪,但是卻是步步為營的關鍵,只有知道上面的目的如何,我們才能正確安排戰略戰策。行軍大戰無全勝,即便是我苑鍾程還是那鐵騎戰神宇文怒濤,我們也難免有打敗仗的一天,就算是不敗,每次戰爭也會有所損失,尤其是兵馬、是人命。”
說到這,苑鍾程嘆了口氣,蔡天鶴繼續聆聽並未打斷。
“一將功成萬骨枯,再完美的大捷也要有所死傷,而我們這些將帥所能做到的就是儘量用最少的損失取得最大的勝利。將士的生與死不僅與他們本身操練有關,更直接取決於我們的決定,有時我們的一個小小的失誤就讓多少本不該失去生命的將士死去?”
又長長嘆了口氣,繼續道,“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不會考慮這麼多,他只為達到他的目的,我們尚不知他到底是為何,但既然我們都猜定他並未誠心攻打北漠,那我們便就隨便叫叫陣便可,切不可真槍實幹。”
蔡天鶴站起身來一拱手,“謹遵義父教誨。”
苑鍾程點點頭,抬起手揮了下,“既然知道怎麼做了,剩下的你去安排吧,下去吧。”
“是。”蔡天鶴轉身出了書房,回手將書房的門關好。
苑鍾程慢慢走到書房的盡頭,那裡有一扇小門,小門後是一個小房間,推門而入,房間內正對的一面白牆上光禿禿,只有一張畫像孤零零地掛在那裡。
畫像上是一女人,千嬌百媚,傾國傾城。
在畫像前站立許久,即使是苑鍾程這樣的錚錚鐵漢也有了一絲柔情,那眼中除了濃濃的思念外還有傷痕。
苑鍾程年近五十卻終身未娶,更沒有一子一女,只有蔡天鶴一個義子,而苑鍾程也打算將渾身本領交予蔡天鶴,其是他的指定接班人。所有人都疑問為何振國大將軍苑鍾程一世未婚,而當事人卻三緘其口,其實秘密就在這畫中女子上。
長嘆一聲,瞬間彷彿老了十歲,“你還怪我嗎?就這麼扔下我決然而去,十七年了,怕是你這一生也不會原諒我了,為何等到我覺悟的一天卻發現你不在了?沒有你,我的人生就是空白的,我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琳琅。”
……
這一日,路友兒在慈寧宮坐了好一會,直到太后倦了才讓她出來。揉了揉僵硬的腮幫子,她路友兒發誓這一輩子都沒笑得這麼燦爛過,而且是持續燦爛的笑,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
跟在她身後的是十名聰明伶俐的大宮女,沒錯,就是十名,整整十名!雖然路友兒已經百般推脫卻還是盛情難卻,一般的妃子好像才四名這樣有品銜的大宮女吧?皇后身邊是六名吧?太后身邊是八名吧?那為啥她路友兒身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