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會兒後,又聽到花影的事情難免欣賞,便立馬出聲提醒耿氏。
耿氏回眸看了一眼,看到靈犀臉上的擔憂神色,瞭然地點了下頭:“妹妹好好休息吧,怪我多嘴,惹你難受了。妹妹可要我今夜陪著你睡?”
妍華搖了搖頭:“姐姐,我身子不適,恐怕夜裡會擾了姐姐睡眠。”
耿氏知道她是不想自己陪著才說了這樣一番客套話,所以也不再糾纏,拍了拍她的手便站起身要離開:“那妹妹早點歇下吧,有事便讓人去叫我。”
一夜多夢,竟是半刻也不得安寧,不是夢到自己落入了無盡的深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便是夢到自己被一陣鬼哭狼嚎圍繞,伸手卻抓不到胤禛的那雙叫她安定的大手……
翌日,她不用去請安,所以靈犀到了時辰並沒有叫她起身。
妍華的眉頭緊皺,腦袋不安地左右擺動著,額角也冒著虛汗。
她在做夢,也不知是被什麼樣的夢魘著了,臉呼吸都緊湊起來,嘴裡一直低聲囈語。這個夢很長很長,待到日上三竿時,她還沒有醒轉的跡象,靈犀不禁有些著急。
她試著輕喚了兩聲,沒有效果。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直接將妍華叫醒時,一個穩健的步子走了進來:“嬋嬋又中毒了?”
靈犀懵了一會兒,夜裡守了妍華一夜,所以她只打了會兒瞌睡並沒有睡好,所以腦子反應遲鈍了些。待她茫然地轉過身時,才看到胤禛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靈犀眼眶一紅,趕忙向他行了禮:“爺回來了啊~爺終於回來了。”
妍華似是被他們的說話聲音驚嚇到,依舊沉睡在夢魘中的她,突然驚慌地叫了起來:“不要……不要……不不不……不要離開我……嗚嗚嗚……”
胤禛眉頭緊皺,靈犀忙起身掀開了帷帳,胤禛趕緊側身躺在妍華身邊,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慰:“嬋嬋?嬋嬋,我在。嬋嬋不怕,不怕……”
她不知夢到了什麼,傷心地嗚咽了會兒後終於緩緩睜開眼來。
朦朧的淚眼遮住她的視線,可是他的懷抱有著叫她貪戀的味道,他身上散發著叫她心安的氣息。她什麼也沒說,回擁住了他的腰身,抖著手將他抱得越來越緊,緊到恨不得嵌進自己的血肉中。
終於,胤禛輕哼出聲:“嬋嬋?”
他被勒得臉色有些微發白,見妍華還緊緊擁著不肯鬆手,只好無奈地提醒了一聲:“嬋嬋,你想謀殺親夫嗎?”
他說罷便抬手在她背身輕輕撫摸起來,由上而下極有耐心地順著她的脊背,無聲地安慰起來。
妍華的情緒終於漸漸穩住,待鬆開手的那一瞬,她仿若虛脫了一般,手臂上無半絲力氣,只有氣無力地搭在他的腰間,眼裡注滿了悲傷。
她歉疚地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緩了緩心緒,這才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爺回來了啊。”
胤禛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痕,溫聲細語地喃道:“夢到什麼了?竟哭成了這樣。”
她張了張口,凝神看了他半晌,只抬手在他臉上摸了摸。摸他的眉眼,摸他堅挺的鼻子,摸他薄涼的唇瓣,摸他剛毅的下顎線。
她沉默著將臉湊近,貼著他的臉婆娑了一會兒。他的鬍鬚沒有刮,小鬍渣有些扎人,蹭在臉上癢癢的。
多真實啊,一點兒也不像是夢。
她突然抬手捏了捏胤禛的臉,他皺眉不語,正要去拂開她那隻作亂的手時,她便主動鬆開了。在他愕然之際,她又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臉頰。
疼痛自指間蔓延開來,被她自己狠狠捏過的臉頰氤氳開一片痠痛。
她這才突然笑了起來,喃喃自語:“原來不是夢,你真的回來了。”
“我夢到……夢到你們一個個都離開我了……我夢到我們有孩兒了,可是他也突然被一股力量拉走,你們都離開我了,就剩下我自己在一片黑暗裡茫然地摸索著,看不到光亮看不到希望……”她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仿若又感受到了夢境裡的絕望。
胤禛無聲地嘆了口氣,摟住她的身子輕輕拍了拍:“怎麼會,有我在,別怕。”
“爺,柳大夫來了~”這時候,魏長安的聲音傳了進來,他垂首立在堂屋內,畢恭畢敬地沒有絲毫懈怠。
“嗯。”胤禛應了一聲,卻並未動彈。
堂屋內,靈犀給柳承志倒了一杯茶,柳承志卻不肯落座,只謙遜地站在那裡時不時抬眼看一下靈犀,面上的期盼不做絲毫收斂:“靈犀姑娘,請你告訴我芷兒身在何處吧?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