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正說著便已然走到了宮女面前,“皇額娘眼下怎麼樣了?太醫怎麼說?”
“一直有太醫在永和宮伺候著,太醫說……老祖宗怕是得了心病,這心病一久,便熬壞了身子。還說老祖宗年事已高,身子一熬壞,便很難再……”
“哼!那幫子混賬總是束手無策束手無策!”胤禛也不再聽她繼續稟報,坐上御輦便要往永和宮趕。抬頭看到怡親王走來,他便招手讓怡親王也同乘御輦,有事也可在中途彙報與他。
十三聽了皇太后的病後,沉吟半晌,放猶豫道:“四哥……皇上,最好將十四弟召回京,陪侍皇太后一段時日,或許皇太后的病會因此好轉。”
胤禛看著他嘆息道:“十四弟沒走的時候,朕每次讓他離京,皇額娘便要病一回。十四弟一走,皇額娘便久病不起了。終究是朕這個兒子做得不夠格,日日侍奉左右,也不見她的病好起來。”
十三斂起眸子,垂下眸子壓低了聲音:“皇上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十四弟畢竟是皇太后親手養大的,總歸更親近些。臣弟說句不中聽的話,皇太后這一次若是……熬不過去,臨走前見不到十四弟的話,恐怕難以安心……”
胤禛輕抽了一口氣,眉頭皺了半晌,終是緩緩舒展開來。只聽他揚聲喝道:“蘇培盛,傳朕口諭,讓內閣擬旨,傳允禵回京探視皇太后,探視完了再回去守陵。”
胤禛登基後,為避皇帝名諱,其名中的胤字輩皆改成了允字。而十四原名胤,因禎與禛發音肖像,老九更曾在先帝嚥下最後一口氣前,生生把先帝傳位之語曲解成“十四子胤禎”,是以胤禛繼位後自是親自挑了個名,將十四的胤禎二字改成了允禵。
蘇培盛“喳”了一聲,便趕緊命人去辦此事。
“魏長安的事情辦得如何了?”胤禛見十三沒再開口稟事,便隨口問了一聲。魏長安不是八旗子弟,胤禛登基後,便沒有將他直接帶進宮來,而是暗中讓怡親王安排魏長安入了旗。
魏長安這麼多年在王府忠心耿耿,胤禛自是不能放著這樣一個親信不用。他有意提拔魏長安為領侍衛內大臣,日後可指揮、排程護衛他的那些貼身近衛。只不過領侍衛內大臣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他自是要魏長安一步步來,若魏長安不能從那些精銳侍衛中冒出頭來,便也沒能力做這份差事。
“臣弟安排他在親衛營中當差,他並無半句怨言。此人吃苦耐勞,心思縝密,可以重用。臣弟會讓他適應一段時日,再請旨給他提旗。”
“嗯,皇宮不比王府,他多熟悉一下週遭環境額也是好的。此事便交由你辦吧,我放心得很。”
“皇上,西陲事務本由十四弟辦理,十四弟一走,撫遠大將軍一職一直都是延信代理。皇上雖然下令由年羹堯與他共同執掌,但十四弟在西寧多年,官兵已習慣聽命於延信。皇上將西陲的事務都交由年羹堯打理,會否操之過急?”
“朕將西陲的大權交由年羹堯打理,自是相信他的能力。如今不能操之過急也必須如此行事了。兵權若是還落在他們手中……不好,如今調遣軍兵、動用糧餉之事都需透過年羹堯才可辦理,朕遠在京城起碼也能通曉七八,如此方可安心坐鎮於此。”
十三默了默,沒再說話。但凡古今,執掌重權之人久而久之都容易驕奢,年羹堯如今的權勢越發如日中天,十三隻怕如此下去,會養出一條圈養不住的猛虎來。他看了胤禛一眼,將心裡的擔憂按捺了下去。他能想到這些,皇帝自是也能想到。如今之計,也只有先提拔親信,日後若是脫離控制,日後再議。
皇帝與十三趕到永和宮的時候,熹妃與皇后也已經在那裡了。皇太后怕吵鬧,是以皇后未帶笑笑過去。
十三看到妍華的時候,暗自苦笑了一下,真是越不想碰面,就越是會碰到。
“老祖宗不進食,病怎得能好呢?就吃兩口好不好,若是難受便不吃了。”皇后正端著一碗羹湯侍奉左右,好聲好氣地勸著皇太后進食。
“拿開~”皇太后無力地擺了擺手,將眸子往裡偏了偏。她也不是不想進食,只是每每吃了東西,過一會兒便要悉數吐出來。水喝多了都覺得胸腹發脹,實在難受。
“皇額娘~”胤禛與十三先後走上前,皇后與熹妃忙給二人騰出位置。
皇太后聽到胤禛的聲音後,才幽幽轉過臉來,瞪眼看著他,嘴巴囁嚅幾下卻是沒說話。
十三見狀,出聲道:“皇額娘,皇上一下朝便趕過來了,瞧見皇額娘這個模樣,兒臣心疼得很吶。皇上已經下旨召十四弟回京了,皇額娘若是不好好進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