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挺好的姑娘,原來是個瘋子。”
展顏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她仰頭看向陰霾的天空,唇角揚起絕望的苦笑。那不是小顏,她的小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溫婉悽傷的歌聲一直縈繞在耳畔:愛在孤獨中絕望,在絕望中堅強,堅強後繼續不停想著他……
展顏突然覺得這首歌像極了她與季維揚之間,明明那麼痛,痛到絕望,卻仍然不死心的想要去愛。
雪越下越大,氣溫急劇下降,展顏身上只有一件呢絨大衣,身體凍得僵硬,嘴唇凍得有些發紫了。她依舊挺直了脊背坐在那裡,肩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花,她整個人坐在那裡,像太陽一出就會化掉的雪人一樣。
她顫抖的伸出手掌去接天上的雪花,六片霜花落在雪白的掌心間,散發著純淨的光澤,然而,在溫熱的掌心中,很快融化成一顆剔透的霧珠,像極了離人的眼淚。
展顏將那滴霧珠緊握在掌心,卻仍然無法阻止它的消失。原來,生命中有些東西,是註定無法抓住的。
夜幕逐漸籠罩,雪夜,無月無星。寒風呼嘯而過,席捲起層層白雪。展顏雙手環胸懂得瑟瑟發抖。吞吐的呼吸都變成了白色的霧氣,頭凍得發疼,雙腿已經麻木了。
她吃力的撐起身體,剛挪動了兩步,眼前一黑,便陷入了昏迷。
而此時,街對面正停著一輛墨綠色的路虎車。季維揚是等到民政局下班之後,最後一個離開的。明知道展顏不會回來,他還是不死心的一直等了下去。
他的車剛開出民政局不遠,就看到了坐在路邊公交站候車的展顏,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車停在了路邊,隔著一條馬路,遙遙的看著她。
一輛又一輛公交車駛離,她仍然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因為隔得太遠,他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卻偏偏能感覺到她身上隱隱的哀傷。
出院的時候,醫生千叮萬囑短時間內最好不要吸菸飲酒,但季維揚此刻心情太過煩躁,也只能依靠菸草來壓抑。
他一根接著一根的吸菸,車廂內充滿了嗆人的煙氣。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直到展顏昏厥在路邊,他再也不淡定了,快速的推門下車,向馬路對面狂奔了過去。
“顏顏,顏顏醒一醒?”他心疼的將展顏擁入懷抱,然而,懷中的女子就像冰雕的人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體溫。
季維揚驚慌失措,將她抱上車,向最近的醫院駛去。而最近的醫院,恰好就是展顏以前工作過的地方。
給展顏看診的是一個上了些年紀的女醫生,聽說是從別的醫院剛調來不久,並不認識展顏。一系列的檢查之後,展顏被送入了高幹病房中,高燒不退,胳膊上掛著點滴。
“你是家屬?”醫生掃了眼季維揚,聲音平板的詢問。‘
“嗯,我是她丈夫。”季維揚起身答道。
“小夫妻吵架了吧?那也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啊。她身體不好你難道不知道嗎?大雪天的在外面凍幾個小時,搞不好要出人命的。”醫生的語氣中明顯帶著責備,男人與女人之前,女人一直是弱勢群體,事情無論誰對誰錯,女人都是首先被同情的物件。“她沒事兒吧?”季維揚擔憂的詢問,眉心幾乎擰到一處。
“現在知道關心了?早幹嘛去了。”醫生不冷不熱的回了句,然後將診斷報告交給他簽字,“高燒39°,再晚來一會兒就可能燒成肺炎了。今晚先觀察一下吧。”
“嗯。”季維揚點頭,然後在診斷報告上簽字。
季維揚走進病房的時候,展顏仍然在昏睡。只是她睡得並不安穩,身體不停的掙動著,眉心緊蹙,看起來十分痛苦。
季維揚在她床邊坐了下來,下意識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貼在自己臉頰。“顏顏別怕,我在這裡陪著你。”
雪白的被子下,展顏的身體窩成一團,依舊痛苦的掙扎著,額頭上都是冷汗,蒼白的唇片顫動,不停的呢喃著什麼。季維揚傾身靠近,將耳朵貼上她的唇邊,終於聽清了她呢喃的話語。
她一直不停的在說,“維揚,我好痛……”
季維揚重新坐回椅子上,頭微微的低垂著,漆黑的墨眸深沉的像枯井一樣,照不進一絲光亮。
噹噹噹,房門被從外敲響。緊接著,病房的門被撬開一條縫隙,唐楓高大的身體站在門外,輕咳幾聲,卻並沒有進入。
季維揚深深的看了展顏一眼,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我說季總裁,季三少,這大晚上的你還讓人睡覺不啊?你不是要去民政局復婚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