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寒大驚道:“你的洞府?你在練功?莫非,你是司寇茹?這,這不可能啊!你方才還是一個玉像,現在怎會變成真人?莫不是來開玩笑的吧,我當真沒有半點要害前輩的意思,只是誤打誤撞才拿到了前輩的玉像,又怕別人損害了玉像,所以才拿下山來,沒想到前輩竟然變成了真人,這也太古怪了。”
赤裸女子見他說話真誠,便天放下了手,讓他落到地上,這才緩緩道:“原來如此,這倒不怪你了,我習練一種內功,喚作溫玉神功,練習到最高境界,渾身骨骼面板皆如玉石一般,外人看來當然就如同玉像雕塑了,我練功之時被你撞見,產生誤解也是正常的。”
龐寒點頭道:“原來如此,你果真是司寇茹前輩嗎?那真是幸會了,在下武都派龐寒是也。”
司寇茹笑道:“龐寒?武都派?沒聽說過啊!不過你這小子挺會說話的,只不過你進了我的洞府沒見到夏侯琨倒是怪事,若是碰見他,你幾個腦袋都不夠他砍的。”
龐寒突然想起一件事,支支吾吾道:“前……前輩,你可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嗎?”
司寇茹疑惑道:“什麼什麼時候?我剛剛才練完功,自然是晚上嘍。”
龐寒見不說不行了,只好鼓起勇氣道:“前輩可知,您這溫玉神功一練,便是二百年啊!”
司寇茹大驚失色,如大錘砸頭一般,驚訝不已,連連搖頭道:“不,不可能的,什麼二百年,你胡說,你騙我!”
她發起怒來,真氣充盈她的胴體,長髮激烈飄蕩起來,好似天上下凡的仙女一般,她大吼道:“這不可能,不可能的!夏侯琨他在哪裡?我要見他!”
司寇茹發了瘋似的揮舞著手臂,掌風到處石塊紛紛落下,龐寒嚇得躲到遠處,見她稍微平靜下來,才戰戰兢兢過來,小心翼翼道:“前輩,稍安勿躁,您先看看這本東西。”
龐寒將懷中的琨茹神功秘笈遞給了司寇茹,這秘笈似乎是特殊材料製成,雖然經過水泡,但毫無損壞之處,就連發脹都沒有。
司寇茹見到那本秘笈,這才平靜下來,她接過來開啟一看,見頭一頁的空白處有人寫道:“小茹練功走火入魔,令夏侯琨痛徹心肺,欲守其遺體直至餘生矣。”
司寇茹滴下淚來,知道這是夏侯琨見她習練溫玉神功走火入魔乃至變成玉雕之後,在琨茹秘笈上寫下如此感言,欲與她的玉像共度餘生之意。
她翻到第二頁,只見上面寫道:“一晃十年已過,愛侶仍未醒轉,空空石室,只剩一人存活,此生甚無聊賴,無趣。”
她又翻到第三頁,但見上面寫道:“三十年彈指一揮間,茹兒再無醒轉之意,我,我該怎麼辦?”
司寇茹此刻早已淚如雨下,連連道:“他,他竟然等了我幾十年,可是,可是他最後又到了哪裡呢?”
當她翻到最後一頁,見那上面寫道:“茹兒,若你醒轉過來,便去那棵海棠樹下,來咱們第一次相見之地見我吧。”
龐寒也在旁邊觀看,問道:“那棵海棠樹是在哪裡?”
司寇茹嘆道:“已經過了二百年,那裡恐怕早就沒了吧。”
龐寒道:“不去看看又怎麼知道有沒有呢,我陪前輩去瞧瞧吧。”
群山之間有一座隱秘山谷,此地鮮花盛開,海棠處處,在山谷中央的一棵海棠樹下,卻有一座孤墳聳立,前面的墓碑早已破爛不堪,隱隱的字跡顯出夏侯琨三個字。
此時,一名英俊少年和一名披著寬大長袍的絕色女子正立在墓前,正是龐寒和司寇茹二人。
司寇茹輕撫著石碑上的文字,黯然道:“原來他一直在這裡等我,他果然沒有拋棄我。”
她坐在墓碑前,靜靜地思考著什麼。
龐寒等了半天,終於問道:“前輩今後有何打算?”
司寇茹搖頭道:“我還不知道,讓我在這裡好好想一想,你走吧。”
她將琨茹秘笈的冊子遞給龐寒,道:“能拿到這本秘笈是你的緣分,拿走吧,我並不需要它。”
龐寒推辭道:“這怎麼行,既然您是它的主人,自然還是留在您的手裡最好。”
司寇茹冷冷道:“我給你的東西你敢不要?”
龐寒嚇了一跳,急忙接了過來,道:“沒問題,我要了就是。”
他心想:“這位司寇茹前輩脾氣古怪,況且沉睡了二百年,天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我還是走得越遠越好,免得麻煩。”
當下龐寒打了個招呼,便加快腳步離開此地,他想的是既然馬車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