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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懷好意的模樣,就接過螃蟹。

“這裡沒有文明的筷子,下手吧,很香的。”古以簫已經開始咬螃蟹的腿了,雙手都是調料,她也不在意,埋頭苦幹著。

易丞嚐了點味道,確實很香,很美味。見她吃得那麼high,他不禁笑笑,跟著她吃起來,雙手也都沾上了調料。剛她送來一個牡蠣的時候,他張嘴吃掉,她又送一個,他又吃掉。古以簫忽然喂他上了癮,撥了一隻蝦給他,他叼走蝦子,順便曖昧地舔了一下她的手指。

“我問你哦。”古以簫此時的眼睛很單純,“為什麼你這麼年輕就能當副教授,校長是你乾爸爸麼?”

易丞一邊撥蝦殼,一邊把自己如何用最短的時間讀完小學到高中的課程,然後考上美國的大學,又用很短的時間修到博士的經歷告訴她。

古以簫聽完,搖頭到:“好悲慘啊你……”

易丞一愣,“別人聽完我的經歷,第一句話通常是誇我聰明用功。”

“才不呢。”古以簫用很同情的目光望著他,好像他不是副教授,而是街上無家可歸的乞丐或流浪狗。“從小到大,你一定天天K書吧?沒時間看動畫片吧?沒時間踢球吧?看那麼多書你都不煩?你敢說自己是真心熱愛知識?”

易丞的目光黯淡下來,面色也不再輕鬆,沒有了戲謔,換上一種不是裝出來的嚴肅。父母嚴格的要求,師長殷切的希望,堆積如山的練習和課本,以及孤獨的檯燈——陪伴他走完求學之路,假如說一開始是被動接受,後來就養成了習慣,習慣用最短的時間解決問題,習慣事後別人驚訝的讚美,習慣虛榮。書就是他的童年,十二歲的生日以一本《時間簡史》結束,十八歲生日以一本《查理圖斯特如是說》結束,正式告別少年,進入成年人的階段。他沒看過動畫片,就算是打網球,也是從大學才開始。

“你還不悲慘?”古以簫嘆口氣,“二十七歲的年輕副教授,非要裝得像七十二歲,為什麼?因為你也知道自己的年輕會帶來別人的不信任,所以你故意不苟言笑,因此沒人敢把你當二十七歲對待。你都不累嗎?”

這可怕的女人!易丞凝住她,本以為她臉上會有得意的笑容,但她卻用一種真誠的目光和他對視,一點也沒有平常的做作。他被她盯得有一點狼狽,馬上移開目光。

“從今天開始,你應該快樂一點。”古以簫拍拍他的肩,友善地一笑。

那一瞬間,易丞幾乎要愛上她。

他倆繼續享受美食,古以簫說著笑話逗他開心,還輕描淡寫地把自己被綁架的事當笑話說了一遍,說到那光頭男被打火機嚇成一副老鼠樣,她哈哈大笑,易丞卻一頭冷汗——哪個男人栽在她手裡,真是猶如下了十八層地獄。

“因此,你有幽閉恐懼症。”易丞下結論。

古以簫一瞪眼,“啊,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過心理學方面的書,瞭解那麼一點。”

“忘了它!”古以簫沉下臉,不願意自己的弱點被這男人知道,“我沒有幽閉恐懼症!”她說著,站起來又去挑螃蟹。

“你還吃?”易丞吃了一驚,她已經吃了那麼多東西了,還能吃嗎?

“我答應同學,請她們吃烤螃蟹,所以帶一點回去。”她拍拍鼓鼓的錢包,“你先回去吧,別讓他們發現你跟我在一起。”

易丞站在她身邊,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說她邪惡,有時候她又沒那麼邪惡,說她可愛,她有時候讓人討厭得很。他難以分辨自己對古以簫的感情,最後還是選擇離開。

八、孽緣

花知之和小思吃了烤螃蟹,高興得睡不著覺。古以簫反正無所謂多晚睡覺,就跟著她們打牌喝啤酒。古以簫的哥哥是煙酒不沾的模範青年,她卻不排斥喝酒,只不過很少喝就是了。她們打鬥地主,誰輸了就在頭上扎一個辮子,結果古以簫一個辮子沒有,小思和花知之快成了妖怪。

“喂,你的少軒哥什麼時候回國?”花知之牌一甩,看看鐘,已經快兩點了。

“過幾個月,也許是年底……具體我也不清楚。”古以簫打個哈欠,微醺。

花知之收拾著散亂的牌,奸笑著問:“你有沒有機會啊?”

“不一定啦。”古以簫垂下頭,“我家和他家關係挺好的,爸爸媽媽都很喜歡他,他爸媽還跟我開玩笑,叫我將來給他當媳婦……”她不好意思地捂住臉,“他那時候居然同意了!不過……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他可能忘記了。”

“那你還猶豫什麼,他回來之後,你就表白!”小思慫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