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夜舞問。“他們是我的父母,那是他們十年前在舞會里開舞的影像。”星耀含笑回答。舞曲響起,在舞蹈室裡盤旋起伏。他對著夜舞彬彬有禮地做了一個邀舞的手勢,“我有這個榮幸來教救命恩人跳華爾茲嗎?”夜舞微笑,將右手指尖放入星耀的左手掌心,心中盪漾著溫柔的漣漪,“如果你不怕我把你的腳踩痛的話,我們就開始吧。”華爾茲的基本舞步結構,是由前進或後退、橫移、並腳三步構成一個基本旋迴。夜舞很快學會了基礎的動作,開始揣摩腳跟、腳掌、腳尖的運動程式,學習運用腰部的力量來側身和傾斜。夜舞覺得,華爾茲就像是一場微妙的對話。男士決定旋律,用什麼舞步,控制兩人在舞場的方向與前進。而女士則心有靈犀地領會出男士的引導,並敏銳地跟隨。這樣就可表現出優雅美妙的舞姿。舒緩優美的舞曲盪滌著心靈上的塵埃,令人的靈魂在舞蹈中飛翔。只是,夜舞的思維雖能夠明瞭華爾茲的奧秘,肢體卻因為缺乏練習,屢屢出錯。在踩了星耀第七腳後,夜舞小心翼翼地問,“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星耀在夜舞的眼底看到了內疚,可是他只是微笑著。他如晨光般的微笑,照進了夜舞的心,“其實除了腳的問題,我很樂意和你繼續練習。”舞蹈室的門再度被推開。月魂翼看著靠近練習的星耀和夜舞,薄唇輕抿,那笑容如同夜色裡的妖精,邪氣而美麗,“星耀,原來你的舞伴是我的妹妹。”4.妹妹星耀低下頭,詫異地注視著夜舞,“你是月魂翼繼母的女兒?”夜舞沉默了一下,最後笑笑說:“不過是我媽媽嫁給了月叔叔,我真的不願意因此就覺得自己是月家的千金小姐,我喜歡我自己的平民氣質。”月魂翼的聲音帶著戲謔與微不可見的嘲笑,他放緩音調說:“舞曲已經停了,你們還要握著彼此的手多久?”星耀放開夜舞,走向月魂翼,聖潔如光之天使,“我不會對夜舞怎麼樣的,我把她當做我可愛的妹妹,哪怕她剛才一共踩了我七次。”星耀的身後,夜舞顫抖了一下,眼裡的光芒迅速暗淡了下去,她的身體變得很僵硬。她微微一笑,做星光看的妹妹也是不錯的。至少,她和他不是陌生人。只是一支舞的時間,她不能奢望更多。月魂翼目光微動,嘴角勾起,“自治團將為所有參加舞會的人提供美麗優雅的衣服。夜舞,你想要什麼樣的晚禮服?”夜舞微微仰起的頭,海藻般的長髮美麗飄逸,“怎樣都好,我相信你的品位。”怎樣都好,天使屬於神,不會屬於她這樣的凡人。回過頭的星耀微微詫異,為什麼一瞬間他覺得雖然夜舞那樣近,卻遠得彷彿在星辰的盡頭。“回家後,我會好好教導她練習舞技。”月魂翼走進角落,在椅子上坐下,姿態慵懶而優雅,“你們繼續練習,我也想看看夜舞到底可以踩你多少次。”傾斜,擺盪,反身,旋轉。夜舞再也無法找到心有靈犀的感覺。她在星耀柔和的目光裡覺得自己卑微而渺小。星耀站住,低下頭問:“你累了麼?”他有著柔軟的髮絲、櫻花般的唇和純潔無邪的眼睛。夜舞窒息一般難以呼吸,她眼神依然柔和,“我只是怕踩到你。”月魂翼開著他的蘭博基尼,在暮色中狂飆。15分鐘的路程他只開了5分鐘。管家看到少爺和夜舞小姐一起回來,心中又開始祈禱。兩個人安靜地吃完了晚餐,月魂翼優雅地站了起來,“主廳的空地足夠大,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練習?”夜舞抬頭,真心微笑,“我想先去洗把臉。”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月魂翼的面容在水晶吊燈那明亮溫和的光線下,宛如油畫中的騎士,俊美無匹,帶著內斂的力量。回到臥室,夜舞開啟水龍頭洗臉。洗手檯的鏡子很亮,令她微微眩暈。夜舞突然覺得腦袋裡有什麼抽痛了一下。她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了月魂翼和可怕的人狼對峙的畫面。冰藍色的可怕的眼睛如地獄之火,在草叢裡出現……她搖了搖頭,想從這可怕的幻覺中抽離。無數的畫面卻蜂擁而至!她的手撫著自己的臉,那可怕的傷口怎麼會無影無蹤?她唯一記得的是,在狼人拖住她的腳踏車的關頭,她看到了月魂翼!這麼說,是月魂翼從狼人的手中救了她?月魂翼為什麼不告訴她遇到狼人襲擊的事情?她為什麼會失去這段可怕的記憶?狼人到底是她認識的誰?一個又一個疑問在夜舞的心底出現,讓她不寒而慄。無論如何,能活著已經很好了。夜舞出現在主廳裡,一切準備工作已經就緒。老式唱機播放著優美的華爾茲舞曲。管家和傭人們如同鬼魂一般地消失了。“要跳出優雅漂亮的舞步沒有捷徑,只能反覆練習。”月魂翼輕扶著夜舞的肩胛骨下方和她的右手,和著舞曲裡反覆跳著基本的舞步。他教導她如何正確優美地旋轉,夜舞放下心事,盡情投入。月千尋回到月家,看到的就是月魂翼和夜舞一起練習華爾茲的情景。她玩味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