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對罵著,就這樣僵持著了。
雖然說,這舉人只是兩個人而已,又是外地人,勢單力孤。但是,不管如何,這可是有功名的,還是能當官的舉人功名。
如果說,沒什麼人看到,那有些地方的鄉民個,狠起來悄悄殺了也不是沒有。
可是,這兩邊僵持,可是整個村子的人都看到的。除非這個族長能掌控這個莊子,哪怕他當著全村人殺了這個舉人也不會有事,否則就斷然不可能動手。
從現場拿鋤頭扁擔,只是一小部分人來看,這個族長也沒那麼大的掌控力。
想想也是,這裡靠近京杭大運河,村民大都有一定的見識,不是深山老林裡的那種容易被掌控。
那族長大概知道奈何不得這個攔著的舉人,便轉頭向李文貴這邊,討好地說道:“這位公子評評理,如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要講個理字吧?不說別的,老祖宗傳下的規矩就是這樣,老朽也只是遵守老祖宗傳下的規矩來做事。他一個外人,就這麼橫插一槓,這算什麼?”
“他還是舉人老爺,有這麼不通情理的舉人老爺麼?”
聽到他的話,那些拿著鋤頭、扁擔的鄉民,立刻附和了起來。
“對,一個外地人,憑什麼管我們莊上的事情,縣太爺都不管的!”
“沒聽說過強龍不壓地頭蛇麼,舉人老爺就了不起了,我們莊都是出過進士老爺的!”
“外地人,少管閒事!”
“……”
那舉人聽著他們在吆喝,看到族長求助於這個來頭不小的公子哥,他的眉頭頓時就皺起來了。
這個世道,對於寡婦偷男人,大概是個什麼態度,他最清楚不過了。這個公子哥年紀輕輕,怕也難以容忍這樣的寡婦。
不過從他的臉色能看出來,雖然李文貴這邊一大群騎馬帶刀護衛,他卻沒有一點懼意。
李文貴這邊,看到族長和他說話,便開口說道:“人命關天的大事,就算是皇帝也非常慎重。每年秋後問斬的名單,都要送到御前。但是,皇帝對於這些死囚,都會勾出幾個免去死罪,這叫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位族長,你覺得皇帝的做法,對不對?”
李文貴沒有直接說殺或者不殺,只是把皇帝給抬了出來。
這族長一聽,頓時啞口無言,就連剛才附和的那群人,也是不敢說話了。
就算鄉下再無知,皇帝至高無上,還是知道的。不管他們找了多少理由,還能蓋過皇帝不成?
私下裡可以說說皇帝算個鳥,但是在外面,特別是在外人面前,而且還是看著來頭不小的外人面前,誰敢說皇帝算個鳥?
這族長又怎麼聽不出來,這個人說話,其實也是偏向於,不讓他浸豬籠的。
如今,他要是還堅持的話,那就是說,皇帝做錯了!
作為族長,又是京杭大運河邊上的,他還沒有膽子做出這等事情來。
在李文貴說完之後,場面一度變得非常安靜。
那舉人的僕人見此,立刻興奮地說道:“沒錯,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又不是殺人放火,造反的事情,憑什麼要她性命?真要這麼做,那男人去風月場所也該浸豬籠!”
李文貴聽到這話,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這話也敢說出來,那些老爺們怕不都要弄死你了。
李文貴沒有再多說話,轉頭向駱檔頭示意了下。
駱檔頭見了,立刻會意,當即向手下一揮手。
於是,一個手下乾脆利落地翻身下馬,走向那豬籠。
不用說,看這情況就知道,他該是去放人的。
舉人主僕兩人,當即讓開了去路。
而鄉民這邊,則有一些騷動,但是,沒人敢上前。
所有人,一時之間都看著那個東廠番子。
豬籠的門,是用繩子捆著的。東廠番子一見之下,也是懶得去解,直接抽刀出來去撩斷繩子。
他這一抽刀,很自然的,不少人便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刀。
忽然,那個舉人的僕人驚呼了起來道:“繡春刀!”
之前說過,東廠本身是不會對外招募人手的,需要人手,都是呼叫錦衣衛精銳過去用的。
因此,東廠番子配備的,也都是和錦衣衛一樣的。
而繡春刀,則是錦衣衛的標配,也是隻有錦衣衛才用繡春刀。
這個舉人的僕人看來是到過京師,並且有一定見識的,要不然,可能也認不出繡春刀。
此時,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