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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的。”說完,他又嘖嘖冷哼,“現在這些年輕人脾氣也真夠大,說不了幾句就要離家出走。”

江言又氣又無奈,一時說不出話來。

對於明霜自己完全不瞭解,會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統統毫無頭緒,更別說找了。

怎麼辦,要不要告訴江城?

他咬咬牙,轉身準備去寫信。

“你寫什麼!”江致遠一把拉住他,“城兒還在劍南剿匪,你也不怕害死他麼?”

“可是嫂子不見了,眼下生死未卜,等大哥回來,他會急死的!”

“什麼生死未卜,她那麼大個人了,用得著你關心?”江致遠沉聲道,“城兒如今正是在緊要關頭,你若寫封信去讓他分心,屆時出了事,又該如何是好!?”

江言聽之一怔,似乎沒考慮到那麼多,他咬著下唇,躊躇遲疑。

父親的話不無道理,可是也不能就這樣丟下明霜不管。

他在信紙前,思索再三,最後只得這麼寫:

“哥,嫂子若是突然不見了的話,你一般會去什麼地方找她?”

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後了,江城才把劍南的事處理完畢,參軍便告訴他有家書寄到。

展開信紙,看到這白紙黑字,他手腳瞬間一片冰涼。

等了四個月竟等來這樣幾句話,沒有頭沒有尾,什麼緣故什麼起因,統統都沒有。江城連想也沒想,把善後的事全交給了副使,立刻牽來馬匹,連夜往回趕。

從南往北,饒是不休不睡,也要用上二十來天,策馬狂奔的途中,他在腦子裡一遍一遍的猜測種種可能。

此前不曾收到一封家書,甚至不知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他心急如焚,只恨不能生出雙翼,一夜之間飛回京城。

一路疾馳,終於在月初趕到汴梁,此時距離明霜離開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江城來不及入宮面聖,於大門前翻身下馬,急急走進府中。

時隔數月,家裡已經變了一個樣,跨院中住著從前江家的旁支親戚,數量之多,令他瞠目。

這一瞬,江城隱隱明白了些什麼,袖下的手已緊握成拳。

不難想象,她在如此環境之下,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江言得到下人稟告,匆匆跑出來迎接他。

“哥……”

察覺到他眼底的慌張,江城抬手在他腦袋上摁了一摁,並未多言,亦不去找江致遠質問,只命他把家中的管事找來。

這個人姓馮,並不是之前他安排的那個總管,想必是被江致遠換掉的。

江城冷眼看他,開門見山就問:“少夫人呢?”

望著這個滿身風塵,形容憔悴,目光卻鋒利無比的大公子,管事當下背脊發涼,支支吾吾,連頭也不敢抬。

“少……少夫人……她走了。”

江城心頭一滯,儘管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仍舊讓他怒不可遏。

“去了何處?!”

“這……這個……卑職不知道。”

“那她因何離開?”

管事屏住呼吸,“這個……卑職……卑職也不知道……”

話音剛落,小腹上一陣鈍痛,管事被他一腳踹到在地,嘔出血來,疼得滿地打滾。

江城狠狠撩袍,站在他跟前,居高臨下怒目而視:“別以為有人給你撐腰,我就不能動你,要殺你輕而易舉!”

管事捂著肚子,顫顫巍巍爬起來,跪在他身下,一個勁兒地叩首,“大公子息怒,小人……小人是真的不知啊……少夫人……少夫人是自己走的。”他雙眼躲閃,半晌才說道:“不過……老爺平時,是、是了吩咐小人一些事,可……可都是老爺的意思,小人真的不是有心的!”

江城神色一凜,疾聲問:“什麼事?”

“是……是……”管事吞吞吐吐地將此前扣下明霜和他書信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江城聽完不禁呆愣住。

原來她一直都有寫信的麼?

他猛然上前一步:“那信呢?!”

“信、信還在……信使那兒。”

江言顰眉喝他:“還不去拿來!”

“是是是……”

管事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不多時又步履蹣跚地跑了回來,手裡攥著厚厚的一疊書信,統共有十來封。

他接過來的時候只覺得無比沉重,遲遲沒開啟。

第一封信,是在他走後七天時寫的,筆鋒靈動,字跡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