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人都說開店要開夫妻店,上陣得需父子兵,後宮不得干政也罷,三宮六院也罷,無非是當皇帝的滿足自己的私慾罷了。
只是這弊病不是一朝一代就能改換門庭的,所以舒敏也改換了形式,那些為官做宰的,想著女兒進宮能為家族帶來些榮蔭,這回卻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凡入宮官女子到二十歲必然出宮,執意自梳為女官的,倒是能隨時帶了自己的官身出宮,但宮中官職卻也止步於“良媛”,不可能再有升遷。且在宮為女官者,不得與人勾連,以私廢公,公器私用,若是被發現,便即刻逐出宮去,其家族女子也受其牽連不得再有人入宮為女官。
當然,這種舒敏和胤禛在屋子裡自己擬出來的東西自然是不可能被謄寫成聖旨當堂宣旨的,畢竟,一下子打破了那些老傢伙的美夢,現在根基不穩的皇位很可能被人趁虛而入,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胤禛便不可能只是做一個閒散王爺了,那很可能是全家的滅頂之災。
只是這改改刪刪之後,“包裝”一番寫出來的聖旨,拿到金鑾殿上唸了一番,倒是讓那些個大臣們摸不著頭腦的同時,有沒覺出有什麼不對。甚至還有些大臣暗暗竊喜,皇上的聖旨裡有說不論滿漢,官家之後十三歲即可入宮進女學,倒覺得自家的女兒或是孫女兒佔了便宜。
後宮之事,多需要舒敏去操心,可前朝很多事務,便是舒敏操心不來的了。先皇南征北戰數年,各地官員又總喜從公中貪墨,現如今國庫寸銀不餘,竟是多出了七百多萬兩白銀的虧空。看著國庫虧空,胤禛不由頭疼。先皇時期,曾有一次國庫虧空,但他當時與老九胤禟齊心協力,不僅將那虧空設法補了回來,甚至還又補出了兩百多萬可供花銷。可誰知這幾十年過去,年年賦稅不變,戰線也只有一處,卻多出了這麼多的虧空,允禟查出此事稟報胤禛,胤禛便一下子將精力放到了這件事情上。
皇上下令徹查國庫,六部官員自然不敢懈怠,更何況今上對密摺的運用顯然比先皇要熟悉的多,誰都要為自己項上人頭多想一些。戶部工部早就乖乖送上了自己這幾年的賬冊,兵部禮部也不敢落後。至於刑部,是當初胤禛做皇子的時候就格外注意的地方,所以,雖說這刑部的賬冊是最厚的,可也是胤禛最不需要費心去查驗的。
但還有一個吏部,這個卻讓胤禛覺得有些棘手了。吏部本來就是老八的大本營,管的又是官吏升遷調動,本來就是藏汙納垢之處,先皇四十幾年那次徹查府庫,便有很多事情是從吏部倒騰出來的,所以這一次自然而然的,胤禛依舊把重頭戲放到了吏部上。
把刑部交給老十去打量幾眼,工部與戶部,原本老九就熟,自然還是毫不大意地交給了他。作為皇帝的胤禛卻獨獨攬了最為麻煩的吏部自己處理,而第二麻煩的兵部,便交由十三來打理。
兵部之所以麻煩,主要還是有很多太子舊部牽扯其中,也還有一些不知道到底把屁股坐在什麼位置上的人,這些人一天沒搞清楚,對兵部來講就是隱患不除。可兵部官員與邊關將士之間關係錯綜複雜,如果處理的人不熟知兵事,恐怕一著不慎便會讓前線將士受了牽連,胤禛自己固然是瞭解的,可是吏部的事情交給多年不曾涉足官場的十三必然不如將兵部的事情交給他更為順手些。
十三雖說在養蜂夾道多年,對官場之事不甚瞭解,但想必對兵部事務還是能插手一些的。更何況,當初十三皇子在奉皇命居養蜂夾道之前,就曾是兵部主事,這種關於兵部的事情交給十三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
事情安排一遍,胤禛卻又想到了自己並不怎麼老實的八弟。這兩天,各地關於八皇子允禩的密摺又在坤寧宮的桌案上堆了大概十幾本,無外乎都是八皇子允禩與誰交好,約誰喝酒,和誰出遊或是參加了哪家府上的宴會,在夫妻二人知曉了八皇子的企圖之後,早已將這些東西習以為常。
只是有一件事,是舒敏無法理解的。按照歷史的記載,八皇子的母親良妃娘娘早應該在康熙五十三年就去世了,可現如今,別說良妃娘娘依舊健在,更是直接拒絕了舒敏這個皇后提出的,太妃娘娘隨親王皇子出宮居住的建議。舒敏不知道這位笑吟吟的美貌太妃葫蘆裡究竟裝的是什麼藥,但卻還是暗自多了個心眼兒,將嬌容的住所安排到了良太妃居住的鹹福宮一牆之隔的撫辰殿,也算是一種變相的監視吧。
至於其他的太妃,倒沒有太讓舒敏操心,各去了自己兒子府上,就連只有個被圈禁的大阿哥的惠妃,也帶著貼身的女官嬤嬤自己提出搬去了護國寺附近專門給無子太妃準備的居所,為此舒敏還專門讓內務府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