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沒有異常才奇怪。”蘭湘沅對她突然冒出來已經見怪不怪了,直到她很快就會走,也語速飛快地回答著,“結合煙雲圖上對葛由的描述和我們始終進不去內側,只能在宮道打轉的情況看,我覺得宮道兩邊的這些燈很有特異之處。”
畫堂春曉補充一句:“但是研究了很久,卻什麼也沒研究出來。”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聶莞,見她此刻的確和剛才待機的模樣截然不同,不由感慨這個遊戲的各種極致真是奇妙。
聶莞不知道她想什麼,但已經開始感受頭暈了,也就簡單說明自己的意見。
“我覺得,不如砸碎它試試。”
“沒用的,我剛才已經攻擊過了,打出來的全是miss。”
“不是攻擊,是砸碎它。”
聶莞說完這句話,見頭痛又有發脹的架勢,立刻重新縮了回去。
畫堂春曉這次確切看到了她眼睛裡的高光忽然消失,深覺開了眼界。
蘭湘沅則是將目光放在眼前的石座上。
攻擊和砸碎有什麼不同?
蘭湘沅將信將疑地從揹包裡取出一把優良品階的打鐵錘子,用力砸在石座山。
嗡的一聲,石座上只出現一條裂痕,蘭湘沅的手臂卻被震得發麻。
她連忙放下鐵錘,甩了甩手。
畫堂春曉聽見聲音,眼睛一亮:“這石座好像是中空的!”
說著自己也取出一把小鎬頭,在石座上敲了敲。
這次的聲音相對清亮,兩人也聽得更清楚。
石座的確中空。
蘭湘沅吞了枚大力丸,掄起錘子朝著石座再度砸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畫堂春曉捏緊拳頭給她鼓勁兒。
“八十!八十!八十!”
蘭湘沅無奈看了她一眼,她便呵呵一笑,拎起自己的小鎬頭也在石縫上密集地敲起來。
“四十四十四十四十……”
砰一聲,鎬頭居然真的砸穿了石縫,砸出一個小口子。
隨即密密麻麻的裂縫沿著那道小口子蔓延開來,最終一整面石座都破碎成石屑,被蘭湘沅徒手摳開。
兩人頭對頭往裡看,發現裡頭藏著一條木腿。
不是人的腿,而是奇蹄目動物的腿。
畫堂春曉拿起一塊那條木腿仔細端詳:“這好像是羊腿。”
蘭湘沅也覺得是羊後腿的形狀。
聯絡一下葛由的傳說,蘭湘沅覺得這玩意兒應該是葛由木羊的一部分。
“來來來,其他燈座裡一定還有別的零件,我們開啟看看!”
蘭湘沅將羊腿收進揹包,綸起打鐵錘去擊打其他石座。
果然,其他石座中也藏著或多或少的木羊零件。
將整整一條宮道上的燈座都砸開後,兩人手中的零件記載了一大包袱,耗費兩個小時將它們拼湊起來,發現才不過拼湊出木羊的兩隻後腿和頭。
兩人累得要死,為了拼湊榫卯也將手戳得紅腫不堪,蘭湘沅正想歇一歇,轉頭看見停在身邊的傀儡,又立刻掙扎著站起來,換了條宮道,接著砸石座。
遊戲時間從卯時走到酉時,蘭湘沅把東西南北四條走向宮道內的燈座都砸了一通,又花費了幾個小時把取出來的零件給拼湊完整。
最終三人一起拼了個馬那麼大的木羊,栩栩如生,身上細密的羊毛之感和雙目中的豎瞳都雕刻得極其精細。
畫堂春曉撫摸著木羊的小肚子:“看著真不錯,可是怎麼爬上去呢?”
這話一出口,手邊的模樣立刻發出嗑嗒嗑嗒的聲音。
羊頭低俯,四條木腿自然屈下。
畫堂春曉與蘭湘沅面面相覷。
蘭湘沅抱起雙臂:“這玩意兒原來是聲控的?起來!”
木羊果然應聲而起。
“坐下。”
木羊重又趴下。
“好吧,果然是聲控的。”
蘭湘沅一邊說一邊在木羊背上放了鞍,讓畫堂春曉坐在最前頭,自己緊跟其後,傀儡則坐在自己後頭。
坐上去後,蘭湘沅說了一聲:“起來,走吧。”
木羊內部傳來咔嗒咔嗒的響動,慢慢站直了身子。
起初還是慢慢地走動,但很快就變成了奔跑,速度快得和駿馬有一拼。
跑得這麼快,卻一絲一毫顛簸之感都沒有。
蘭湘沅笑道:“還真是個絕佳的坐騎,要是能量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