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厲害,甚至還動起了手。
瘦猴面對砸向她臉面的手掌一動不動,而大牛用力打來的手掌卻於半空中停住了,不是他收手,而是李承訓突然出現,抓住了這隻手。
“你,你是誰?”大牛感覺半邊身子痠軟,一點兒力道也使不出來,以他現在的功夫縱橫洛州附近,是沒有敵手的。
“大唐隱王,李無名!”李承訓微微抬起上顎,那披散在面前的頭髮,向兩側自然分開。
在晨曦的光芒中,大牛看清楚了他那黑白相間得臉面,雖被嚇了一跳,卻也看得清楚,確認正是他的師父,不由得心中一驚,口中喝道:“大牛參見師尊!”
李承訓鬆脫了他的手臂,冷冷地道:“你在這裡等著,瘦猴你隨我來!”他說完,便向院子裡不遠處的一個亭閣走去。
他是不好進瘦猴的閨房與之談話的,可他現在已經等不得要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大牛和瘦猴勢成水火?瘦猴深夜去賈家墳地,又是為的什麼?
見李承訓轉身離去,大牛臉上紅白轉換,目中兇光一閃即逝,口裡卻說道:“是,是,師父!”
他方才毫無防備,因而受制,心中怒極,他自信若是與李承訓正面交鋒,未必會落下風,有心動手雪恥,可那畢竟是他師父,而且才一見面,還不清楚狀況,所以必須要忍耐一下。
因此,他沒有動,卻是攥緊了雙拳,冷冷的望著閣樓中已經談到一處的李承訓與瘦猴。
在亭閣中,瘦猴輕聲細語娓娓道來,期間始終愁眉不展,說到動情處則又哽噎著哭了起來,而李承訓則一直靜靜地聽著,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原來,這事兒還要從當年李承訓在帝都被俘說起。那時,虎子要跟隨王大力和夏承進京劫牢救人,在走之前夜,他與大牛和瘦猴擺酒離別。
他們三兄妹從小都拜李承訓為師,這些年同心協力經營丐幫,朝夕相處感情極好,這離別的愁緒格外令人傷感,特別是虎子和瘦猴,兩人顯然都對對方有意,唯一便差一層窗戶紙沒有點破。
這一夜,虎子藉助酒勁表明了自己的心意,瘦猴羞羞答答的預設了這份感情,而大牛更是舉起了祝福的酒杯,並向虎子承諾自己將盡心竭力的幫忙照顧瘦猴,等他從帝都回來後,便幫他們籌備婚事。
這一夜,三人都醉了,醉得不醒人世,醉得醒來時也什麼都不記得了。
大牛是最早醒來的,他一個人坐在庭院裡,望著虎子睡覺的那個房間,昨夜是他將虎子抬到那裡的。
虎子第二個醒來,他推門而出的時候還感覺頭疼欲裂,他想等瘦猴醒來再走,可等到日上三竿,瘦猴依然沒有醒來,而夏承那邊已經來人催促數次,他只得託付大牛妥為照顧瘦猴,自己先行離開。
瘦猴不知道自己為何睡得那麼沉,到午後才悠悠轉醒,醒來時她發覺自己的下身疼痛,掀開被子,竟發現床單上有一抹嫣紅,她愣怔過後,羞澀得低下了頭。
日子便在等待中度過,直到三個月後,從帝都傳來虎子等人劫法場被官府抓獲,打入天牢,擇日問斬的訊息。
瘦猴立時驚得暈了過去,待她醒來後,執意要去帝都尋找虎子,要告訴虎子,她懷了他的孩子。
大牛攔著不許她去,說是朝廷正通緝虎子等人的黨羽,而且她孤身一人去那人生地不熟的京城,正是羊入虎口。
虎妞執意要去,說是她不能讓虎子臨死的時候,還不知道他自己已經有後了,至於自身的安危,她並不顧及,因為大唐律法,對於孕婦是可以在其孩子生下來才行刑的。
急切之下,大牛突然向瘦猴跪倒,說那孩子其實是他的,那夜與她發生關係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虎子,並請求她的原諒,並保證自己以後全心全意對瘦猴好。
瘦猴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以為是大牛為了不讓她犯險而故意這麼說的,及至聽大牛說出他**處的兩處暗記,她徹底驚呆了。
第十五章 守墓人的囑託
當空白的大腦恢復理智時,重重疑點便紛杳而至,那夜,她怎會醉得如此厲害?而且虎子哥根本不是如此輕浮之人,即便他醉得一塌糊塗,再說大牛,從那日之後也一反常態,變得對自己格外殷勤,那目光中也是流露出之前從未有過的一種火辣。
瘦猴的第一感覺便是憤怒,隨後便是羞愧,可她終是下不了手殺大牛,她想到了死!可她有猶豫了,畢竟自己已經有了數月身孕,好歹那是一條小生命,孩子是無辜的,到底怎麼辦?活著太痛苦,死了又不忍心。